顶层监控室的灯光冷白刺眼,灰子盯着屏幕上一片跳动的雪花点,额角渗出细汗,转身看向坐在沙上的两人,声音带着几分慌。
“boss,火葬场那边的监控……全坏了,连备份信号都断了。”
苏槐叙刚摘下墨镜,闻言手指猛地一顿,镜片后的眼瞬间冷了下来。
他起身走到监控台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按了几下,屏幕依旧是混乱的白噪音,连半帧画面都调不出来。
“找啊。”
“难道周围三条街的民用监控也全坏了?还是说,你们只会站在这里报消息?”
灰子被他怼得脸色白,刚要应声,就被陆御燃抬手拦了下来。
陆御燃起身走到苏槐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急,阿弟。”
他目光扫过屏幕,指尖点了点监控中断的时间线。
“从信号消失的时间来看,不是设备故障,是有人故意屏蔽。
现在急着找没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也得找!”
苏槐叙甩开他的手,语气更急了些,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慌。
万一真出了岔子,他怎么对得起那个软乎乎的弟弟?
“我不管是谁干的,现在就带人去查!
周围的商铺、路口的行车记录仪,哪怕是翻垃圾桶,也得把线索找出来!”
他转头看向灰子,语气不容置疑:“去找。
半小时内,我要看到所有可能拍到异常的画面,少一帧,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灰子不敢耽搁,连忙应了声“是”
,转身快步跑出监控室。
陆御燃看着苏槐叙紧绷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已经让暗线去盯了,放心,不会让小笨蛋的骨灰出问题。”
火葬场后门的巷子又窄又暗,风卷着落叶打在墙上,出沙沙的响。
宫翊修带着两个手下刚拐进来,就见巷口堵着三个人,为的正是六子。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嚼着颗口香糖,看见宫翊修,还故意吹了个泡泡。
“哟,宫先生,”
泡泡“啪”
地破在脸上,六子慢悠悠抹了把。
“恢复得真快啊,昨天在森林里挨了十几枪,今天就能出来蹦跶了?还认识我不?昨天我可是亲手给您‘送’的子弹。”
宫翊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刚要开口,旁边的黑衣人突然往前凑了凑,捂着嘴憋笑,还故意捏着嗓子,学昨天房昀舒软乎乎的腔调。
“可惜啦可惜啦,那个白白嫩嫩的小笨蛋,昨天就被您‘送走’啦,哈哈哈哈……”
他笑到一半,还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嗽得直弯腰。
另一个黑衣人更夸张,直接从腰后摸出把玩具刀——刀身还是塑料的,刷了层银漆,刀柄上甚至还挂着个小熊挂件。
他学着宫翊修昨天的样子,梗着脖子往前冲,嘴里嚷嚷着:“服服!
宫先生!
小的这就给您‘补刀’!”
说着,就拿着玩具刀往旁边的电线杆上“捅”
,动作又重又假,塑料刀撞在水泥杆上,出“咚咚”
的闷响。
六子看得乐了,拍着大腿笑:“哎哎,你那不对,昨天宫先生捅人的时候,可比你狠多了,眼神都快吃人了!”
“懂了懂了!”
拿玩具刀的黑衣人立刻调整姿势,眯着眼睛,努力挤出凶狠的表情,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他突然停住动作,猛地换上委屈巴巴的语气,捏着嗓子喊。
“宫先生,别来了!
我不恨你了——”
这句话学得惟妙惟肖,连尾音的颤音都模仿得十足,活像房昀舒昨天可怜兮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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