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
大壮一听这个,立马耷拉了脑袋,唉声叹气:“别提了!
俺这东西,吃的人少,卖不上价…天天交完‘份子钱’,也就剩个辛苦钱…有时候还倒贴…唉,真快干不下去了…”
李铁柱心里有了底,直接抛出想法:“大壮哥,你看这样行不。
你以后别天天费劲巴力弄这些山货了,折腾还不赚钱。
你不如帮俺收鸡蛋?就你们靠山屯,家家户户都养鸡,鸡蛋肯定多。
俺按供销社的价,三分一个跟你收,你少加点价买乡亲们的,赚个跑腿费,咋样?肯定比你卖山货强!”
大壮猛地停住脚步,眼睛瞪得像铜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三分一个收?铁…铁柱兄弟…你…你说真的?!
你那蛋生意…要用这么多鸡蛋?”
“嗯!”
李铁柱肯定地点头,“三十个根本不够卖!
俺想煮更多!
但俺们村小,收不上来那么多。
你们屯子大,准行!
你帮俺收,俺省心,你也能稳稳当当地赚点,不用再看刀疤刘脸色,咋样?”
大壮愣了好半晌,黝黑的脸上渐渐涌起巨大的惊喜和激动!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用再冒着风险漫山遍野找山货,不用再担心卖不出去烂在家里,就在村里转悠转悠,就能稳稳地赚差价!
“中!
中!
太中了!”
大壮激动得一把抓住李铁柱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铁柱兄弟!
你…你真是俺的贵人!
这活儿俺能干!
俺肯定给你收来又多又好的蛋!
俺…俺谢谢你!
谢谢!”
他语无伦次,憨厚的脸上满是感激,差点就要给李铁柱鞠躬。
“咱兄弟俩,不说这个。”
李铁柱扶住他,“明天你就开始收,有多少俺要多少!
钱,俺每天卖完蛋就结给你!”
“哎!
好!
好嘞!”
大壮兴奋得满脸放光,扛着空麻袋,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仿佛已经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鸡蛋和活钱。
解决了原料来源,李铁柱心里更有底了。
资本,正在以滚雪球的方式,悄然积累。
又过了几天,当他将一沓厚厚的、主要是分票和毛票,但总额惊人的钱塞进母亲手里时,说出了另一个决定:
“娘,这些钱,您收好。
赶明儿,去供销社,扯几尺厚实点的布,再称点新棉花。
咱仨的棉袄,都多少年没换新了,根本不顶寒了。
尤其是小丫,冻得直哆嗦。”
这一次,李母没有惊呼,也没有推辞。
她只是用那双不再那么频繁颤抖的手,接过那沓沉甸甸的钱,紧紧捂在胸口,良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充满了力量:
“…哎!
娘明天就去扯布!
扯最好的‘劳动布’!
耐磨!
也给你和小丫,称点好棉花!”
她的腰杆,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挺直了一点点。
窗外寒风依旧凛冽,破旧的土屋里,油灯的光芒却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温暖。
希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而是变成了炕席下越积越厚的纸币,变成了即将穿在身上的新棉袄,变成了母亲渐渐舒缓的咳嗽声,变成了妹妹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
资本的原始积累,充满了汗味、泥腥和屈辱,却也是撬动苦难最实实在在的那根杠杆。
李铁柱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但第一步,已经稳稳地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