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宥安痛苦摇头：“……不是这样的，师姐，我……”
姜璃浅死死盯着他的脸。
他握紧拳，终于承受不住她的眼神，跌跪下去，妥协地开口：“……是他自愿的，我，我只是想做一件事，需要他的命……师姐，真的跟你没关系，我可以为此偿命的，真的，真的！
“你信我！”
姜璃浅望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牢内至阴至寒的气息让她有些窒息。
到了这种地步，他仍旧不肯向她坦白。
他到底明不明白，她有多在乎他的安危？他到底明不明白，他对她说谎的时候，总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满身是血地站在白骨架旁，她有多害怕，她怕胡玉衡是为她而死，她怕他是为她而沾满鲜血，她是这么地自以为是，可这些都是她已经无力承担的重量。
要她怎么选择呢？嘴唇一张一合，许宥安看到姜璃浅对他说话，一字一顿，喊着他的名字。
“许宥安……”
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仿佛要背弃天地万物，背弃她一直以来最珍贵地信仰一般。
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师姐要做什么，下一瞬身上的锁链断开，困住他的光柱被释天剑一剑劈碎。
没有锁链的支撑，他顺着惯性脱力地往下倒，立即就被一道纤弱单薄的肩膀抵住。
“我带你走。”
她说。
这一刹那，如同梦回曾经的曾经，她也是这么对他说——我带你走，别害怕。
那一双布满剑茧的手总会选择一次次将他从黑暗中拉出。
可是师姐啊，这一次，就让我沉沦此间吧。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将他背到背上，姜璃浅没有任何犹豫，背着他就朝牢门快走出去。
牢内牢外守着的弟子全都被她打晕了，本来应该不会有人觉，可才推开困水牢最外围的门，姜璃浅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顾城雪。
姜璃浅愣了愣，随后蹙紧眉，警告地扫了他一眼，绕开他就走。
顾城雪死死攥住自己的剑：“一天都不愿意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选择他？“姜璃浅，他虐杀了狐族的大皇子！
“你的是非，你的公理呢？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又虐杀了多少人？！”
血神玉把他们吸进了旋涡，带去了万妖谷，机缘巧合之下，他撞破了许宥安的秘密。
嗜血，残忍，心狠，薄情！
胡玉衡倒在血泊里没了呼吸，而许宥安眼神冷淡，只是很平静地收回自己的长枪，用封印法阵将胡玉衡的尸身封存，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说不清那一刻的感觉是怎样的——有知道许宥安不是纯善的狂喜，有胡玉衡被仙门弟子残杀的忧虑，有对许宥安杀害狐族皇子的愤怒……还有一丝隐秘的，他努力想要忽略，却又无论如何也忽略不掉的窃喜。
他猜，他一定还会回来。
放出他在秘境里得到的小木偶，让其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他，他立即动身去寻姜璃浅。
他想，不论是作为仙门道友，还是两人命定的情缘道侣，他都该让她知道她小师弟的真面目。
可让他无比愤怒又失望的是——她还是选择了他。
甚至不惜违背宗门律法，劫狱带他走！
她知不知道，天乾宗门规森严，她这么做，无异于背叛宗门，会受到极为严厉的处罚，甚至连一直以来的修为都保不住！
天乾宗一定会派弟追捕叛孽，他们要如何逃，又怎么玩逃得掉？姜璃浅停顿了下动作，回头直视顾城雪的眼睛：“他不会。”
“你说什么？”
“我信他。”
她知道她的小师弟是怎样一个人，说她蠢也好，说她重蹈覆辙也好，她或许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