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弹筒的剖面图,每个部件都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尺寸。
常正靠在弹药箱上休息,见状笑道:"
李师傅,您这是"
"
阎老西兵工厂的旧图。
"
老人抚摸着图纸,像在摸情人的手,"
当年我偷偷描的,藏了十年。
"
当夜,岩洞最深处支起新的工作台。
高胜寒带来的零件被拆解成更小的部件,李铁锤用最精细的工具测量每个尺寸,张振国则在图纸上标注修改建议。
到鸡鸣时分,一张全新的设计图诞生了——在原日军掷弹筒基础上,加长了身管,改进了闭气装置。
"
射程能增加三分之一。
"
张振国揉着通红的眼睛说,"
就是材料"
陈征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三根锃亮的钢管:"
平州电厂锅炉管,够做三门。
"
第一门自制掷弹筒试射那天,整个兵工厂的人都挤到了试验场。
李铁锤亲自调整仰角,张振国装填弹药。
随着"
嘭"
的一声闷响,炮弹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落在三百米外的山沟里炸起一团火光。
"
成了!
"
战士们欢呼雀跃。
李铁锤却盯着炸点摇头:"
散布太大。
"
他掰开未爆的哑弹,指着粗糙的尾翼,"
得用旋压工艺。
"
这个问题直到半个月后才解决。
常在一次敌占区侦察中,偶然现日军用罐头盒冲压成炮弹尾翼。
回来时,他的背包里塞满了各种规格的罐头盒。
"
用这个!
"
他兴奋地摊开收获,"
厚度正好!
"
改装后的炮弹试射时,落点密集度提高了四倍。
陈征当即下令:兵工厂分出一半人手,全力生产这种被战士们称为"
震天雷"
的掷弹筒。
与此同时,复装子弹的生产也步入正轨。
妇女们用竹片制作的量具精确称量火药,孩子们负责收集弹壳,而最关键的底火装配由李铁锤亲自把关。
到月底时,日产子弹突破五百,虽然还不到日军一个中队的消耗量,但已经让前线部队有了还手之力。
一个雨夜,陈征独自站在矿洞口,望着山脚下若隐若现的村庄灯火。
身后岩洞里,锻锤的敲打声、车床的嗡鸣、战士们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
"
旅长。
"
张振国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捧着个油纸包,"
尝尝?"
油纸包里是几块黑乎乎的饼干——用榨过油的棉籽和橡子面烤的兵工厂特供干粮。
陈征咬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却还是咽了下去。
"
等打下平州,"
张振国突然说,"
我要去电厂弄台蒸汽机。
"
陈征望着远处日军据点闪烁的灯光,轻声道:"
会有那天的。
"
雨越下越大,打在岩洞口的石板上噼啪作响。
但岩洞深处的炉火始终未熄,映照着墙上那行新刷的标语:"
每一颗子弹都是射向敌人的匕"
。
在标语下方,整整齐齐码着五门"
震天雷"
掷弹筒和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