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快踩到线边。
几秒钟被拉的很漫长。
谢昭不自觉屏住呼吸,终于看见江逾白被推了出来。
江逾白安静地合着眼,面色带着死寂的苍白。
几个护士快步推着江逾白往重症监护室走,谢昭焦急地拧起眉,紧紧地跟着。
医生说手术还算成功,但江逾白脑部情况本身比较严重,已经留下了不可逆的伤害。
江逾白大概在一周内就可以醒过来。
“不过,”
医生说话的声音变得略微沉重起来,“如果过三周没醒的话,那他变成植物人的概率就会大大提高。”
“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昭眸子不安地动了动,他握紧拳头,极轻地点了下头。
重症监护室的门大多数都关着,就算偶尔被打开,谢昭也不被允许进去。
谢昭每天只能隔着玻璃,远远地看江逾白一会儿。
江逾白总是那样静静地躺着,呼气轻得快感觉不到。
五天后,江逾白终于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转到了他们平时待的普通病房。
他越来越瘦了。
身形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长长的睫毛毫无生气地垂着,盖不住眼底的憔悴。
两颊几乎没了肉,下颌线变得锋利又硌人。
单薄的被子下,能清晰看到肩膀的骨骼轮廓,整个人苍白又脆弱,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只余下沉沉的、毫无生机的沉睡。
谢昭把两人的照片都打印了出来,把大头也带了过来,还把出去看到的天气植物,网上看到的八卦,都一一讲给江逾白听。
谢昭还像个大人照顾小孩一样,给江逾白讲童话故事。
谢昭每天都给自己打气,用尽了医生建议的,以及网上有的所有能刺激病人醒来的办法。
可时间过去了一周半,江逾白还是没有要求醒来的迹象。
谢昭让自己努力微笑。
他相信江逾白
直到两个星期后,谢昭的脸上再也掩不住的疲惫和不安。
他爬上江逾白的床,窝在了床的边边。
“江逾白。”
谢昭喊了句江逾白的名字,又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盯着江逾白看。
希望得到除了小幅度呼吸以外的回应。
“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谢昭语气有点委屈,还有很深的无助。
“我现在有点想哭。”
谢昭忍不住瘪起嘴,伸手握在江逾白的手背上。
“快醒来吧。”
谢昭闭上眼,闷红的眼眶溢出一点湿。
“……我一个人好孤单。”
“你快起来,陪我说说话。”
“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谢昭把自己塞进江逾白怀里,再开口就要哽咽了,就只能在心里同江逾白说好多委屈的话。
倾诉完,今天就过去了,明天又是要加油打气的一天。
一夜无梦。
天微微亮,浅金色的阳光漫进房间,温柔地覆在床沿,把被褥晒得暖融融的,带着淡淡的暖意。
谢昭的眼睫被照的痒痒得。
谢昭无意识地轻哼了声,揉了揉眼,掀开了眼。
一如既往的,谢昭清晨的第一眼就要去找江逾白。
一如既往的,江逾白睁着眼睛,嘴安静地抿着,丝安静下垂。
睁着眼。
谢昭闭了闭眼,还没等睁开眼,谢昭就猛得一把将江逾白抓住。
江逾白的指尖一动,跳动脉搏在谢昭掌心下生动地跳动着。
“你终于醒啦!
?”
谢昭又惊又喜,嘴角快咧到耳后。
江逾白眨了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