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字愈明显。
谢昭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江逾白面前大哭的场景。
那时候他在陈珂家被冤枉受了欺负,无助间,江逾白就那样及时出现,替他挡下那些伤害和委屈。
那大概是除了妈妈外,第一次有人把他护在上身后。
他记得那时候的江逾白特别高大,站在他身后时,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安心又委屈,以至于想哭。
说起来很好笑,当时谢昭好像是把江逾白当了妈妈。
回家后,非要扒在江逾白身上,想要江逾白像妈妈那样抱着他哄他。
弄的江逾白一头雾水,还皱着眉问他:“你这样是要干什么?”
谢昭还觉得江逾白怎么什么都不懂呢,就委屈地抓起江逾白的手,让他给自己顺顺背。
江逾白虽然不情愿吧,但还是照着谢昭想要的那样做了。
并在以后,江逾白都会这样哄他。
带上他独有的,无奈又心软的语气,带上亲吻。
看上去可烦躁了,但其实还是会不厌其烦地做这些事。
“你怎么这么能哭”
江逾白这样问,像是调侃。
那个时候的江逾白也不知道他将要面对一个水做的小哑巴。
那时的谢昭也不知道,自己所有的情绪,情感,都会在未来的时间里,无尽地对着江逾白宣泄。
谢昭虽然很笨,又有点敏感,可这也让他对情感的感知很纯粹和直白。
谢昭说以后只和江逾白玩。
想把好的东西都给江逾白。
喜欢偷亲江逾白。
为什么会喜欢江逾白呢?
谢昭道不上来,大概是因为就是非江逾白不可。
江逾白给了他别人给不了的安慰和关心,帮他拿回了好多很多自己的东西。
江逾白是第一个现他画画好的人,也是除妈妈以外,第一个夸奖他的人。
江逾白是自他长大以后,第一个给他买衣服的人,尺码那么合适,款式他也那样喜欢。
江逾白给他买巧克力,陪他逛小吃街,陪他一起看夕阳。
江逾白救了他太多次。
哪怕是吊桥效应,谢昭都能让此持续一辈子。
江逾白总是嘴硬心软,现在谢昭已经不记得江逾白的嘴硬,只记得江逾白每一个心软的瞬间。
倒不是因为在这种时刻和特殊情景导致谢昭只能想起江逾白的好。
而是江逾白确实在很大一段时间里,对江逾白是一种不可替代的存在。
只是因为那些好对谢昭来说太特别。
谢昭害怕对着别人哭泣、生气,怕别人烦他不理他,可他却能对着江逾白做任何事。
因为他潜意识里就知道江逾白不会嫌弃他抛下他。
或许是这样的。
后来呢。
再后再两人好像都出了点问题。
居然都以为对方要离开。
真奇怪。
人总是那样奇怪。
江逾白明明那么想要谢昭的陪伴,却又在这些紧急的关头推开。
人们在危机时刻,总会是下意识地推开自己最爱的人。
谢昭想起了这句话。
医院外的天色早已沉得彻底。
墨色将整个建筑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几扇窗还亮着微弱的光。
医院里很安静,静得谢昭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走廊尽头时钟轻微的滴答声交织。
风从敞开的窗缝钻进来,带着夜的凉意,拂过窗外的梧桐枝丫,沙沙声细碎又清晰。
像无数根细针,一下下拨弄着心口那面不安的鼓,越敲越急,震得指尖都微微颤。
眼前的那片红色终于变成了绿。
谢昭心跳漏了几拍,他焦急地往前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