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尾纹微挑,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街边,忽定在楼上——恰见窗后闪过月白色衣角,皓白如葱的手猛地拽上窗绳,腕间银镯晃出白光。
西门庆喉头滚动,勒住缰绳的手指节泛白。
他盯着紧闭的窗户,嘴角勾起带犬齿的笑,眼中闪过猎猎的兴奋。
身边小厮凑耳道:“爷,那是武大郎老婆潘金莲,听说……”
西门庆用扇骨敲了敲他头,指尖摩挲着腰间戏水鸳鸯玉佩,目光焦在窗上,半晌未动。
武大郎走到巷口,回头望了望自家窗户。
阳光照在窗纸上,映出模糊人影,不知是在梳妆还是呆。
他攥紧怀里的猪肝,粗布褂子后颈被晒得油亮,磨毛的衣领下露出打补丁的汗衫。
街角老槐树下,曲奇放下担子点上旱烟,望着武大郎背影叹气,烟锅火星明灭。
而窗后的潘金莲,正用指甲刮着窗沿木纹,风吹起她鬓边碎,露出耳后细小的红痣,如一滴将坠的血珠。
阳谷县的日头爬上中天,炊饼铺柴火已熄,唯余曲奇糖糕的甜香、武大郎掌心的蜜饯味、西门庆衣摆的熏香,在尘埃里悄然混合。
老槐树影拉长,将武大郎的汗渍、潘金莲镜中的红唇、西门庆眼中的欲火,都揉进这方蒸腾的红尘孽海,序幕正缓缓拉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