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境掌心紧贴冰壁,刺骨寒意几乎冻结思维。
钥匙上的幽光却骤然炽烈,幻化成一道朦胧虚影,脱离本体嵌入冰层深处。
冰壁无声溶解,显露出一道不过巴掌大小的青铜门户——门环同样诡异地悬垂向下。
半张焦黄符纸飘出,墨迹缭乱却力透纸背,赫然是他自己的笔迹!
吴境半个身子都嵌入了万年玄冰之中,刺骨的寒意如同亿万根冰针狠狠扎入骨髓,连神魂都仿佛被冻僵。
他艰难地维持着掌心与冰壁的接触,维系着那道微弱的灵力输送渠道。
先前与镜像自我的搏杀耗损过大,此刻灵力近乎枯竭,肺腑间的结晶刺痛感阵阵袭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冰冷而滞涩。
青铜钥匙在他紧攥的手中嗡鸣不止,其上的幽光时明时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透着一股异常的倔强。
冰壁深处,那具冰魄族遗体的眉心血痣,正随着钥匙的嗡鸣,同步闪烁着诡异的红芒,一圈圈肉眼难以察觉的血色涟漪在坚固的玄冰内部荡漾开来,仿佛沉睡万古的某种联系正在苏醒。
冰壁的冰冷透过掌心直刺灵魂,思维都变得粘滞。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酷寒彻底冻结的刹那,掌中那枚沉寂片刻的青铜钥匙骤然爆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幽光!
嗡——!
一声低沉却震彻整个冰窟的嗡鸣响起,钥匙剧烈震颤,挣脱了他的五指束缚,悬浮于半空。
幽绿色的光芒不再是温顺的指引,变得狂暴而充满穿透力,如同拥有实质的生命,疯狂地冲刷着覆盖在冰魄族遗体上的厚重玄冰。
冰层在幽光的照射下出令人牙酸的“咔咔”
碎裂声,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去。
更为诡异的是,一道近乎虚幻、仿佛由纯粹光芒凝结成的钥匙虚影,猛地从实体钥匙中分裂出来!
它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带着一圈圈荡漾开来的青铜色光晕,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冰壁上那些刚刚绽开的裂纹,瞬间没入深处,消失不见。
就在虚影融入的同一时刻,冰壁剧烈地波动起来。
原本坚不可摧的万年玄冰,如同投入烈火的油脂,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无声溶解!
一个深陷的凹坑迅在冰壁上形成、扩大。
冰融化的度太快,甚至没有水滴流下,仿佛玄冰的本质被瞬间改变、抹除。
不过眨眼工夫,凹坑深处,一点幽邃的青铜色显露出来,迅清晰、放大。
一道门!
一道不过巴掌大小、精巧得如同微雕艺术品的青铜门扉,赫然出现在溶解的冰壁中央!
门扉的模样,竟与古城中心那扇倒悬的巨门如出一辙——门槛在上,门环诡异地悬垂向下,散着同样古老、冰冷、颠倒一切法则的诡异气息。
一股无形的吸力从这袖珍的门户中散出来,牵引着周围的寒意,形成一个小小的、逆时针旋转的冰晶漩涡。
吴境瞳孔骤缩,心神剧震。
巨门的缩小版?它们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还未及细想,一点昏黄微小的影子,从那袖珍门户中央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中,飘飘悠悠地钻了出来。
就像被门内无形的风吹送,打着旋儿,慢悠悠地飘落下来。
是一张符纸。
巴掌大小,质地奇异坚韧,却呈现出一种历经漫长岁月的焦黄脆弱感,边缘甚至有焚烧过的微微卷曲痕迹。
它飘落在吴境脚边,轻若无物。
吴境强忍着肺腑被寒气结晶侵蚀的剧痛,俯身将它拾起。
指尖触碰到符纸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清晰的灵力波动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符纸残破,上面墨迹淋漓,似乎书写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