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境指尖触碰那倒悬世界界膜的刹那,青铜门钥匙骤然爆出烙铁般的灼痛!
刺目的青光自他掌心迸射,撕裂了整个视野。
耳边是虚空崩塌的咆哮,仿佛天地被硬生生剥开了表皮。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狠狠攫住了他,五脏六腑都似要颠倒错位。
他像一颗坠落的石子,被那股力量蛮横地拽离了血月高悬、染血经幡垂落的乱葬岗,直直投向那片颠倒的天地。
失重感骤然消失,后背重重砸在某种冰凉坚硬的平面上。
眩晕感潮水般退去,吴境猛地翻身而起,瞳孔瞬间收缩。
天在下,地在上。
浑浊的血色云雾如同凝固的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头顶触手可及之处。
脚下,是倒悬的山峰、断裂的城池废墟,扭曲的梁柱刺向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甜腥,闻之欲呕。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一丝风声也无。
只有脚下那片倒挂着的大地深处,隐约传来若有似无的低鸣,像是濒死巨兽在深渊里的喘息。
这里便是倒悬世界的内部?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掌心钥匙烙印的灼烫感依旧清晰,如同一个跳动的计时沙漏,提醒着他此地的凶险与时间流逝。
他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外面还有失控的无心症患者,还有那座由尸骸搭建、透着不祥的巨门祭坛。
他谨慎地沿着一条倒垂的、布满了青黑色苔藓的悬空石梁移动。
石梁尽头,连接着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平台,平台之上,赫然矗立着一座风格奇诡的城池。
城池的轮廓与他记忆中的凡俗都城有六七分相似,却又处处透着扭曲的镜像感:本该是门户的地方,却镶嵌着窗户;飞檐兽吻的方向完全颠倒;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空空荡荡,毫无生气。
然而,就在吴境踏足虚城街道的瞬间,一阵令人头皮麻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人影。
无声无息地,从那些颠倒的屋宇门窗之后,从狭窄的巷弄转折之处,涌了出来。
他们穿着各色服饰,有布衣平民,有锦缎富商,甚至还有身着残破甲胄的士兵。
他们或快或慢地行走在这座死寂的倒悬之城里,神态麻木,动作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透着一股精准的僵硬。
真正让吴境脊背凉的,是他们面部本该是五官的位置。
一片光滑。
平整的皮肤覆盖了眉骨、眼眶、鼻梁、脸颊,没有任何起伏,没有任何孔洞,如同一张张尚未被画笔点染的白纸面具!
这些无面人彼此擦肩而过,甚至拥挤推搡,却诡异地互不干扰,如同流淌在死水中的鱼群。
一种被无数空洞目光窥视的冰冷感如毒蛇般爬上吴境的脖颈。
他立刻收敛所有气息,心跳都压到了最低,竭力将自己融入这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他沿着巨柱的阴影,小心翼翼地朝着城池边缘那座最为高耸、隐约可见的扭曲塔楼方向潜行。
那或许是城中最高的点,也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就在他即将绕过一片悬浮的碎石堆时,异变陡生!
一个身穿着陈旧青色道袍的无面修士,毫无征兆地从旁边一栋倒悬的残破道观门洞内猛地扑出!
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五指箕张,指尖缭绕着阴冷的灰气,直抓吴境咽喉!
那度,远吴境见过的任何同级修士,带着一种毫无生机、纯粹只为杀戮的精准!
致命的危机感瞬间炸开!
吴境瞳孔骤缩,几乎在感应到杀气的同一刹那,身体已本能地向后暴退。
开心境之门中期的修为毫无保留地爆,周身气劲鼓荡,险之又险地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