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将别墅客厅烘烤得暖洋洋的。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秦牧工作室里带出来的原木气息。
秦牧盘腿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面前摊开着几张大大的白纸和五颜六色的彩笔。
他正低着头,眉头微微蹙起,神情专注得如同在破解什么世界级难题。
手里攥着一支红色的彩笔,正在纸上笨拙地画着什么。
江月月端着一盘刚洗好的草莓走过来,轻轻放在他手边。
好奇地凑过去看。
纸上,是一个用红色线条歪歪扭扭勾勒出的小人。
小人有着长长的头发,穿着一条看起来像是裙子的三角形。
旁边还用绿色的笔,画了一棵更加抽象的、像是棒棒糖一样的树。
“这是什么呀?”江月月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一颗红艳艳的草莓,递到他嘴边,笑着问。
秦牧张开嘴,任由她将草莓喂进去。
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眼睛却还盯着自己的画。
他费力地咽下去,然后指着那个红色的小人,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亮亮的,带着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期待。
“是月月。”他的声音比前几天清亮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点沙哑。
他又指了指那棵绿色的“棒棒糖树”。“我们,去那里。”
江月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之前跟他提过,想等事情平息了,一起去一个有阳光沙滩和海岛的地方度假。
她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还用这种笨拙又可爱的方式画了出来。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
酸酸涩涩,又满是暖意。
她拿起一支蓝色的彩笔,在那棵“树”旁边,画上几个波浪形的线条。
“这里要有海,对不对?”她柔声说。
秦牧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了像是被理解了心事的、纯粹的笑容。
他拿起一支黑色的笔,在代表他的那个、画得更丑的小人旁边,小心翼翼地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把两个小人连在一起。
“和月月,一起。”他小声而坚定地说。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依偎在一起的轮廓。
气氛温馨得如同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
……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张姨去开门,随即传来她略带惊讶的声音:“哎呀,夫人,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夫人?
江月月微微一怔,抬起头。
只见母亲提着一个保温桶,有些局促地站在玄关处。
几个月不见,母亲似乎清瘦了不少。
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添了几道清晰的皱纹。
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养尊处优的从容,反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和紧张。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客厅,在看到并肩坐在地毯上的江月月和秦牧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尤其是在看到秦牧时,她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瞬。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保温桶的提手,指节有些发白。
“妈?您怎么突然过来了?”江月月站起身,有些意外地迎了上去。
秦牧也跟着站了起来,手里还捏着那支红色彩笔。
他看着走进来的岳母,脸上那点轻松的笑意慢慢收敛了。
他没有像往常见到熟人那样露出懵懂好奇的表情。
反而微微抿起了嘴唇,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是一种连他自己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