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刀柄,可他依旧挥舞着大刀,砍倒一个又一个日军:“弟兄们,跟小鬼子拼了!
咱们1o1师的兵,没有孬种!”
士兵们跟着他喊,有的用枪托砸,有的用牙齿咬,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抱着日军一起倒下。
野战医院里,陈秀兰正在给一名腹部中弹的士兵做手术。
没有麻药,士兵咬着一块布,额头上的汗珠像黄豆一样大,却没哼一声。
王小妹蹲在旁边递纱布,手却在抖——医院的屋顶已经被日军飞机炸穿了一个大洞,随时可能有炮弹落进来。
“陈院长,外面日军快冲进来了,咱们要不要撤?”
一名医护人员跑进来,声音里满是慌乱。
陈秀兰没抬头,手里的手术刀依旧在士兵的腹部小心翼翼地移动:“再等十分钟,这个手术做完,咱们就撤,不能把伤员丢下。”
可没等十分钟,一炮弹就落在了医院旁边,震得屋顶的瓦片纷纷掉落。
王小妹扑在手术台上,用身体护住士兵,瓦片砸在她的背上,她却没动,只是对着陈秀兰喊:“陈院长,快做!
我护住他!”
陈秀兰加快了动作,终于取出了士兵腹部的弹片,刚包扎好,日军的机枪就扫进了医院,王小妹的胸口被击中,鲜血喷在手术台上,她看着陈秀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陈院长,我……没给爹娘丢脸……”
说完就没了呼吸。
陈秀兰抱着王小妹的尸体,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可她很快擦干眼泪,对着医护人员喊:“把能走的伤员扶起来,不能走的抬上担架,咱们撤到后山,不能让伤员落在小鬼子手里!”
医护人员们忍着悲痛,扶着伤员、抬着担架,朝着后山走去,陈秀兰走在最后,手里还握着王小妹留下的绷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伤员带出去。
当天下午,林文澜终于接到了军政部的电报,可内容却让他心凉半截:“弹药运输队在九江被日军伏击,全部炸毁;第九战区援军被日军牵制,无法按时抵达,望你部坚守,为武汉会战争取更多时间。
蒋中正。”
林文澜把电报捏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白——他们已经没了弹药,没了援军,剩下的士兵不足五千人,还大多带着伤,可日军还有六万兵力,飞机、坦克源源不断。
“师长,赵师长不行了!”
卫兵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林文澜立刻冲向1o2师的指挥部,赵承绶躺在担架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已经把绷带染红了大半,呼吸微弱。
看到林文澜进来,赵承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文澜兄……我不行了……1o2师剩下的人……交给你……一定要守住……田家镇……”
话没说完,头就歪了过去,眼睛却还睁着,盯着半壁山的方向。
林文澜握着赵承绶冰冷的手,眼泪掉在他的军装上。
他站起身,对着外面的士兵大喊:“弟兄们!
赵师长牺牲了!
但咱们不能退!
田家镇是武汉的门户,咱们退了,武汉就危险了!
就算只剩一个人,也要守住阵地!”
士兵们听到他的声音,纷纷从散兵坑里、碉堡里站起来,手里握着没子弹的步枪、大刀,甚至是石头,朝着日军的方向大喊:“守住田家镇!
为赵师长报仇!”
9月7日,日军动了最猛烈的进攻。
半壁山的火还没灭,日军的步兵就在坦克的掩护下,朝着山顶冲来。
张海峰带着炮兵营剩下的二十名士兵,手里握着步枪,守在最后一个炮位旁。
“师长,日军上来了!
咱们的炮弹没了,炮也炸了,跟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