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的太阳刚爬过江面,日军的燃烧弹就像雨点般落在半壁山上。
橙红色的火团砸在草丛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浓烟裹着热浪冲上天空,把原本翠绿的山体染成了焦黑色。
张海峰趴在最后一个备用炮位里,左手紧紧握着1o5榴弹炮的炮栓,右手抹了把脸上的烟灰——他的眉毛已经被火燎焦,军装的袖子也烧破了,露出的胳膊上满是水泡,却死死盯着江面的日军舰艇编队。
“师长,日军舰艇又靠近了!
‘凤翔号’航母上的飞机已经起飞,朝着老街去了!”
通信兵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手里的电话线断了好几截,声音里满是哭腔。
林文澜站在指挥部的断墙后,望远镜里能看到老街方向冒起的黑烟,心里像被火烤一样急:“给张海峰电,让他集中火力打‘凤翔号’的甲板,别让更多飞机起飞!
另外,让李勇带1团剩下的人去支援老街,一定要守住!”
话筒里传来张海峰沙哑的声音:“师长,炮膛过热,只能打两了!
而且炮弹只剩五,打完就没了!”
林文澜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打!
就算只剩一,也要把‘凤翔号’的甲板炸穿!”
张海峰没再说话,只是对着身边的士兵喊:“加水降温!
装弹!
瞄准‘凤翔号’甲板,放!”
两炮弹拖着烟尾飞向江面,第一落在航母的侧舷,炸开一个大洞,海水瞬间涌了进去;第二正好击中甲板上的飞机,“轰隆”
一声,三架准备起飞的日军飞机被炸成了碎片。
可“凤翔号”
只是晃了晃,依旧停在江面上,舰炮对着半壁山疯狂还击,一炮弹落在炮位旁,两名士兵当场被埋在土里,张海峰疯了一样用手挖,手指磨出了血,却只挖出一只沾满泥土的军靴。
陆路方向,日军的坦克已经冲过了第二道反坦克壕,朝着半壁山山脚的散兵坑驶来。
刘二柱带着班里的五名新兵趴在散兵坑里,手里的中正式步枪已经没了子弹,只能握着手榴弹,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坦克。
“班长,坦克来了,咱们怎么办?”
一个叫小豆子的新兵声音颤,他才十七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刘二柱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块馒头递过去:“吃了,有力气跟小鬼子拼!
等会儿坦克靠近,咱们就冲上去,炸它的履带!”
小豆子咬了口馒头,眼泪掉在馒头上:“班长,我怕……但我不想当逃兵,我爹娘还等着我打跑小鬼子回家呢。”
刘二柱擦掉他的眼泪,握紧手榴弹:“别怕,跟着我,咱们就算死,也要拉个小鬼子垫背!”
说话间,日军坦克已经到了散兵坑前,履带碾过地面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疼。
刘二柱大喊一声:“冲!”
就抱着手榴弹跳出去,朝着坦克的履带跑去,小豆子和其他新兵也跟着冲出去,手里的手榴弹朝着坦克扔过去。
“轰隆”
几声巨响,一辆坦克的履带被炸开,停在原地,可其他坦克的机枪立刻响了,小豆子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没扔出去的手榴弹。
刘二柱红着眼,想冲过去救他,却被一名日军士兵用刺刀刺中了大腿,他转身夺过刺刀,对着日军的胸口捅进去,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守住……半壁山……”
刘二柱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却还盯着半壁山顶的方向。
老街里,李勇带着1团剩下的三百名士兵,正在与日军展开白刃战。
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顺着石板路往下流,汇成一道道小溪。
李勇的大刀已经卷了刃,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