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我远房宗室的庶子,幼时出了意外伤了腿,性子便有些内向。我常让他来宫里,多和其他孩子玩玩,也好开朗些。”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不管是皇子公主,还是庶出子弟、宫人子女,皆是父母生养,本该人人平等。我大周虽有规矩,却不该让规矩寒了人心。”
萧绰深以为然,点头道:“太后所言极是。臣妾在蓟南城时,各族百姓混居,便是秉持着一视同仁之心,方能让大家和睦共处。规矩是为了安邦,而非为了区隔彼此。”
柴宗训接口道:“萧后说得对。朕以为,治国之道,在于民心向背。若连宫中都等级森严,视人有别,如何能让天下百姓信服?朕与太后一直想着,从宫中做起,破除那些不必要的尊卑隔阂,让平等之风遍及天下。”
正说着,那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走到萧绰面前,递过一块她刚藏起来的糕点:“娘娘,这个好吃,给你。”
萧绰心中一暖,接过糕点,温声道:“谢谢你,小姑娘真乖。”
符太后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笑意,话锋一转,想起昨日未曾细问的事:“对了妹妹,昨日只顾着闲谈,倒忘了问你——你幽州之事,如今怎么样了?”
提及幽州,萧绰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掩去眸中的凝重:“不瞒太后,臣妾此次前来大周结盟,除了讨伐耶律璟之外,最忧心的便是幽州之事。”
她放下茶盏,缓缓道来:“幽州地处辽与中原的咽喉要道,这些年被耶律璟派去的节度使萧达凛把持。萧达凛生性残暴,贪婪无度,不仅对幽州百姓横征暴敛,更是屡次纵容部下侵扰边境,掠夺中原百姓的财物与粮食。前几日,臣妾收到蓟南城传来的消息,萧达凛听闻臣妾出使大周,竟以为我们要联合大周夺取幽州,便变本加厉,在幽州城内大肆搜捕异己,不少汉人百姓与契丹开明之士都遭了殃。”
说到此处,萧绰的声音带着几分痛惜:“幽州百姓本就饱受战乱之苦,如今又遭萧达凛迫害,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臣妾虽有心救援,却碍于蓟南城兵力有限,且萧达凛手握重兵,又占据幽州天险,贸然出兵只会让百姓遭受更多苦难。”
符太后闻言,眉头微蹙,素衣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这萧达凛,倒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奸贼。耶律璟暴政已让辽国百姓身处水火,他还要火上浇油,实在可恨。”
柴宗训也沉下脸,语气严肃:“幽州不仅是辽国的要地,更是中原的屏障。萧达凛如此胡作非为,不仅害了幽州百姓,也威胁着大周边境的安宁。若任由他这般下去,即便将来灭了耶律璟,幽州也难安定。”
“陛下所言极是。”萧绰点头道,“臣妾此次前来,便是想向大周求援。待盟约签订后,还望大周能出兵相助,与蓟南城的兵力夹击萧达凛,收复幽州。”她顿了顿,补充道,“臣妾并非要大周独自承担风险,蓟南城愿出兵三万,与大周将士并肩作战。收复幽州后,臣妾只求能废除萧达凛的暴政,让幽州百姓过上安宁日子,至于幽州的归属,可按盟约约定,由两国协商而定。”
符太后沉默片刻,目光望向庭院中嬉戏的孩童,心中已有了决断。她转头看向萧绰,眼神坚定:“妹妹放心,幽州之事,大周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一来,萧达凛侵扰我大周边境,残害我中原百姓,本就是大周的仇敌;二来,你我两国结盟,理应同仇敌忾,共渡难关。”
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出兵之事非同小可,需得细细筹划。萧达凛手握幽州兵权,又熟悉地形,贸然出兵恐难奏效。我看不如这样,先派使者前往幽州,暗中联络那些被萧达凛迫害的义士,收集他的罪证与兵力部署,再由大周与蓟南城约定时日,内外夹击,方能一举成功。”
柴宗训附和道:“太后所言甚是。朕这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