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观音女连忙按住我,语气带着哀求,“阿婆说了,你经血刚止又复,气血大亏,必须卧床静养三天,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万一耶律璟的人真的来了,你这样怎么打仗?”
“病根?”
我苦笑一声,抬手抚摸着腰间的暖宫布,那里的湿热感还在提醒着我的狼狈,“在这与耶律璟不死不休的战场上,我们这些人,哪有资格谈病根?能活着守住营寨,能让你们平安长大,能远离上京的牢笼,比什么都重要。”
我用力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双腿却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延寿女眼疾手快,连忙扶住我的腰,哭着说:“娘!
你看你都站不稳了,还怎么去看布防图?你要是倒下了,我们怎么办?将士们怎么办?耶律璟的人来了,谁来保护我们?”
她的哭声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腿,看着毡毯上那片刺眼的红,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不怕与耶律璟的将士殊死搏斗,不怕刀光剑影的沙场,可此刻,我却怕自己的身体撑不住,怕自己的软弱被耶律璟利用,怕因为我,让所有人都落入耶律璟的手中,重现上京的噩梦。
“娘……”
观音女见我脸色煞白,眼神里满是恐惧,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衣袖,“你是不是在怕耶律璟?怕他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会带兵杀过来?”
我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娘怕。
娘怕自己此刻的模样被耶律璟的探马看见,怕他趁机来犯,怕保护不了你们,保护不了跟着我们逃离上京的族人。”
这是我第一次在女儿们面前展露自己的恐惧。
以前,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险,无论耶律璟的追兵多近,我都强装镇定,因为我知道,我是她们的天,是逃离上京的族人的主心骨,我不能慌,不能怕。
可此刻,在葵水的折磨下,在女儿们纯粹的目光中,我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的脆弱暴露无遗。
“娘,别怕!”
延寿女突然挺直脊背,小脸上满是坚定,“我和姐姐会保护你!
我去告诉巴图鲁伯伯,让他把营寨守得更严,就算耶律璟来了,也让他讨不到好!
我还会帮阿婆熬药,让你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打败耶律璟!”
观音女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娘,你安心养病。
营寨里的事,我可以帮你盯着。
我已经学会了看简单的布防图,也能听懂领伯伯们议事。
你教过我,为母则刚,你为了我们能从没想过要和耶律璟决裂。”
“为母则刚……”
这四个字从女儿们口中说出,像一道暖流,瞬间涌遍我的全身。
小腹的绞痛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经血渗出的黏腻感也不再那么让人恐慌。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儿,她们虽然年幼,却已经懂得了责任与担当。
她们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为了她们,为了所有跟着我逃离上京、远离耶律璟魔爪的族人,我不能倒下,不能被葵水打败,更不能被恐惧吞噬。
我重新坐回榻上,抬手擦干脸上的冷汗,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好,娘听你们的,先卧床养病。
但你们要答应娘,每天都要把营寨的情况、耶律璟的动向告诉我,不能有半点隐瞒。”
“我们答应你!”
两个女儿异口同声地回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延寿女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告诉巴图鲁伯伯,让他加强守卫,同时严令将士们不准泄露娘的身体状况,就算是耶律璟的细作,也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娘现在的样子!”
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