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的来意如实上报,在此之前,你可在城中暂住,静候消息。”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的紫宸殿内,符太后正手持李煜的国书,眉头微蹙。
九岁的周恭帝柴宗训坐在御座上,小手攥着衣角,好奇地看着母后神色凝重的模样。
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殿内的几分沉郁。
“太后,南唐此次结盟,怕是权宜之计。”
丞相范质上前一步,躬身道,“李煜此人,虽有文才,却优柔寡断,此前两次结盟均未能坚守——显德七年赵匡胤夺权时,南唐曾因内部争议延误援军;去年上半年又暗通吴越,如今形势危急才再次求盟,一旦局势缓和,难保不会再生异心。”
符太后轻轻摩挲着国书的边缘,声音沉稳:“范丞相所言极是,但我们也不得不考虑现实。
北方契丹虽为盟友,却始终心怀叵测,后蜀与北汉在西线蠢蠢欲动,若东南再不稳定,我朝将腹背受敌。
李煜既然主动求盟,我们不妨顺水推舟,只是这盟约的条款,必须严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的文武大臣:“传我懿旨,给李煜回信。
告诉他,后周可以应允第三次结盟,但有三个条件:其一,南唐需立刻撤回与吴越接壤的所有军队,并交出此前联军作战时俘获的后周将士;其二,结盟期间,南唐的军事调动需提前告知后周,不得私下与其他割据势力往来;其三,若此次南唐再敢背约,后周将即刻出兵,直捣南昌。”
说到此处,符太后的语气陡然加重:“另外,在信中写明,显德七年至八年上半年,若不是南唐在关键时刻出兵相助,后周未必能顺利稳住局势,这份情谊我们铭记在心,也希望李煜能不忘初心,莫要再被私利蒙蔽。”
范质心中一叹,躬身领命:“太后英明,臣这就安排人拟写回信。”
三日后,南昌皇宫内,李煜手持符太后的回信,反复读了数遍,嘴角终于露出一丝苦笑。
他将信纸放在案上,对身旁的内侍道:“这个符太后,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内侍躬身道:“陛下,后周提出的条件虽严苛,但也算是给了我们一条生路。
如今吴越步步紧逼,后蜀、北汉又蠢蠢欲动,若不与后周结盟,南唐危矣。”
李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说得对,是我之前糊涂,错信了吴越。
想当年赵匡胤夺权,天下大乱,是后周与我们并肩稳住了东南;去年上半年,我们联手抗击叛乱势力,何等痛快,可我偏偏被吴越的甜言蜜语迷惑,才有了今日之祸。
这一次,我定要坚守盟约,与后周共抗强敌。”
他走到案前,亲自研墨铺纸,提笔写信。
刚写下“辽”
字,便猛地停住,眉头紧锁。
如今辽仍是盟友,提及此事反倒不妥,他将写废的纸揉成团,扔进纸篓,重新提笔。
这封信,他写得格外郑重。
先是细数了显德七年至八年上半年两次结盟的渊源,坦言前两次的遗憾与自己的过错——“显德七年内乱,南唐迟援,是我之过;去年暗通吴越,更是我糊涂至极”
,再明确表示此次结盟“绝无二心,若有违背,愿听后周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
他还特意提及昔日联手作战的岁月,称“那段并肩御敌、酣畅淋漓的日子,是南唐上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最后承诺会立刻调兵配合后周,夹击吴越。
写完信,李煜仔细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后,盖上玉玺,交给心腹斥候:“务必将此信安全送到洛阳,亲手交给符太后。
告诉她,南唐这次的盟约,是用国祚担保的。”
斥候领命而去,李煜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