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家!”
声音洪亮,盖过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辽人的骑兵已经到了一箭之地,为的萧达提着大刀,朝着城楼大喊:“城里的人听着,赶紧开门投降,不然等我们攻进去,屠了整个济州城!”
回应他的,是一支从城楼上射下的箭,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在旁边的土路上。
萧达脸色一变,怒喝一声:“攻城!”
话音刚落,辽人的步兵就推着云梯冲上来,骑兵则绕到两侧,朝着城楼射箭。
城楼上的投石机立刻动,石块呼啸着砸下去,砸中了一架云梯,木架瞬间断裂,上面的辽兵惨叫着摔在地上。
许知远带着学生们把火油包扔下去,林野一箭点燃,火瞬间烧起来,把冲在最前面的辽兵逼退。
箭雨从城下射上来,有个学生没躲及,肩膀中了箭,他闷哼一声,却没倒下,反而咬着牙把箭拔出来,拿起旁边的长枪继续往下刺。
赵铁山站在投石机旁,手里的锤子不停敲打,偶尔有箭射过来,他就用锤子挡开,脸上沾着灰,却眼神凌厉,像头猛虎。
符琳站在城楼中间,手里握着沈砚留下的短刀,目光紧紧盯着城下的战局。
她看见一个辽兵顺着云梯爬上来,刚要翻过垛口,就被旁边的卫兵一刀砍下去;看见许知远把一个受伤的学生拉到后面,自己拿起长枪冲上去;看见林野的箭越来越准,每射一支,就有一个辽兵倒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升到半空,城楼下的辽兵已经攻了三次,每次都被打退,地上躺满了尸体,鲜血把东门外的土路染成了红色。
辽人的攻势渐渐弱下来,萧达骑着马在远处喊:“撤!
先撤回去!”
辽兵们如蒙大赦,拖着云梯,扶着受伤的同伴,狼狈地往回跑。
城楼上的卫兵们没有追,只是站在垛口前,看着他们的背影,每个人都累得靠在城墙上,却忍不住笑起来,有人甚至哭了,泪水混着脸上的血和灰,顺着脸颊往下流。
符琳看着远处的辽营,心里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辽人肯定还会再来。
她刚要让人清点伤亡,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比辽人的马蹄声更密集,更响亮。
“是镇国将军的大军!”
林野突然大喊起来,手指着东方,“太后,您看!
是咱们的人!”
符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镇国”
两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马蹄声越来越近,能看见为的将军骑着一匹白马,手里拿着长枪,身后跟着无数的士兵,像一股黑色的潮水,朝着济州城涌过来。
城楼上的卫兵们瞬间沸腾起来,每个人都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大喊着:“是镇国将军!
大军来了!”
“我们赢了!”
符琳站在垛口前,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军,眼眶终于湿了。
她想起昨夜沈砚带着人烧粮草营的身影,想起百姓们送来的玉米面,想起每个卫兵、每个学生、每个医者的坚持。
她知道,他们等的反击时刻,终于到了。
“苏文清,”
她转过身,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格外坚定,“让伙夫再煮点粥,等镇国将军来了,咱们好好吃一顿,然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城楼上的每个人,“然后,跟辽人,算总账!”
城楼上的欢呼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只有满满的信心和期待。
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道蓄势待的箭,只等镇国将军的大军到来,就朝着辽营,射去最凌厉的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