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里,会遭受什么;也不敢想,小兰才十五岁,还没见过济州的春天,就要成了联军的玩物。
“怕死?”
王校尉的声音有些颤,却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我王奎从军十年,从郭威陛下那时就跟着打仗,怕过死吗?我怕的是,咱们护不住她们,怕的是眼睁睁看着她们往火坑里跳,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老槐树的树干上,震得几片枯叶簌簌落下:“刘贷,你告诉我,你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走错路吗?你能看着她们被辽人当成‘两脚羊’,被那些披甲的骑兵像牲口一样糟蹋吗?”
刘贷猛地攥紧了刀,抬头时,眼里的犹豫被决绝取代:“不能!”
“老周,你呢?”
王校尉看向老周。
老周把药箱往地上一放,声音沙哑:“我行医是为了救人,不是看着她们送死。
校尉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剩下的两个小兵也齐齐点头:“我们听校尉的!
只要能护着姑娘们,就算被误会,也认了!”
王校尉看着眼前的弟兄,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
他抬手抹了把,自嘲地笑了笑:“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我今天倒没出息了。
可你们看看屋里的姑娘们,她们有的是家破人亡,有的是刚从联军手里逃出来,她们把咱们当成了靠山,咱们不能让她们失望啊。”
他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既然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找绳子,要最结实的,再找几块干净的布条,用来堵嘴,别让她们夜里闹起来,惊动了附近的散兵。”
“堵嘴?”
老周愣了愣,“会不会太……”
“不堵不行。”
王校尉打断他,“她们要是醒了闹,引来联军游骑,咱们这百来号人,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等明天天亮,咱们再把布条取了,路上慢慢跟她们解释。”
刘贷点头:“我去拿绳子,库房里还有几捆用来捆粮草的麻绳,够结实。”
“老周,你去看看伤员的药够不够,明天走慢些,得照顾着伤员和姑娘们。”
王校尉又看向李铁,“你带两个人,去跟守夜的弟兄说一声,让他们警醒点,别让姑娘们提前醒了。”
几个人立刻行动起来。
刘贷很快抱来几捆麻绳,粗得能勒进肉里;老周检查完药箱,回来时手里多了几块撕好的粗布;李铁也跟守夜的弟兄通了气,院子里的篝火又添了些柴,火光更亮了些,刚好能照到木屋门口。
王校尉走到木屋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了门。
屋内的空气带着干草的味道,女兵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走在最前面,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醒了谁。
“一对一,轻着点,别弄醒她们。”
王校尉压低声音,给身后的男兵使了个眼色。
李铁先走到林阿夏身边,看着她蹙着的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抬起她的胳膊,用麻绳松松地捆了几道——他没敢捆太紧,怕勒疼了她。
刘贷走到小兰身边,见她怀里还抱着饼,小心地把饼拿开,再用布条轻轻堵住她的嘴,又把麻绳绕在她手腕上,打了个活结。
老周没去捆人,只是守在伤员的车边,生怕动静太大,惊醒了车上的伤员。
他看着男兵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又是酸又是涩——他们不是要绑犯人,是要绑一群想活下去的姑娘,是要把她们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王校尉走到春风身边时,她忽然动了动,手往车辕上抓了抓。
王校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停下动作,蹲在她身边,等她重新睡熟,才慢慢抬起她的胳膊,用麻绳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