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5章稚语探厄·帐前暖意
深秋的风裹着校场边的槐叶,在地上滚出细碎的声响。
柴宗训刚跟着宫女学完编带触角的梧桐叶蚂蚱,攥着新做好的两只,转身就往暖帐方向跑——他还惦记着林阿夏,想把新编的蚂蚱送过去,看看她身子好些没。
可刚到暖帐门口,就见林阿夏提着个布包从里面出来,脸色比昨日好看些,却还是微微蹙着眉,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牵动什么。
她没往练兵场去,反倒绕着暖帐后的柳树,往营墙角落的僻静处走。
柴宗训的脚步顿了顿,想起昨日阿夏偷偷去河边洗布的模样,心里又犯了嘀咕:“阿夏姐姐怎么又独自走了?难道身子还没好?”
他没声张,把蚂蚱揣进怀里,悄悄跟了上去,只留个小脑袋在树后,跟着林阿夏的身影慢慢挪。
林阿夏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在一棵老榆树下停了脚。
这棵树离营墙近,枝叶茂密,正好能挡住往来的视线。
她先是回头望了望,见没人,才松了口气,靠在树干上缓缓蹲下,双手轻轻按住小腹,眉头蹙得更紧了。
“偏偏这时候来……”
她小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懊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粗布营服的衣角,“昨天刚领了新的月布,怎么今日就这么不舒服……”
她从布包里掏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月布,又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苏医官昨日给她的蜜丸。
刚想把蜜丸拿出来,小腹忽然一阵坠痛,她忍不住闷哼一声,手撑着地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昨日喝了艾草汤好了些,今早起来却又犯了,本想忍到晌午再去暖帐,没想到这会儿就撑不住了。
她没注意到,树后的柴宗训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小家伙刚才听见了“月布”
,也看见阿夏按着肚子难受的模样,想起娘说的“姐姐们每月会不舒服”
,心里的担忧又涌了上来。
他攥着怀里的蚂蚱,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挪了过去,小声喊:“阿夏姐姐?”
林阿夏吓了一跳,手里的油纸包“啪”
地掉在地上,蜜丸滚了出来。
她猛地回头,看见是柴宗训,脸颊瞬间红透,慌忙把月布塞回布包,手忙脚乱地去捡蜜丸,声音都带着颤:“殿、殿下?您怎么在这里?我……我没做什么,就是……”
她越说越乱,最后干脆低下头,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连声音都小得像蚊子叫。
柴宗训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帮她捡蜜丸,小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只觉得一片冰凉——阿夏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凉?比昨天在河边的时候还凉。
“阿夏姐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柴宗训把捡好的蜜丸递给她,眼神里满是担忧,“你看你,又按着肚子,额头上还有汗。
是不是蜜丸吃完了?我去帮你找苏医官姐姐要好不好?”
林阿夏接过蜜丸,攥在手里,还是不敢抬头:“不是的殿下,我还有蜜丸,就是……就是这身子不争气,总添麻烦。”
她想起昨日在河边,殿下拉着她去找苏医官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眼眶忽然有点热——她从小没了爹娘,跟着婶娘长大,从来没人这么惦记过她的不舒服,更别说当朝的小皇帝了。
柴宗训看着她红红的耳根,又看了看她始终按着小腹的手,忽然想起娘昨天蹲下来跟他说话的模样。
他也学着娘的样子,慢慢蹲下身,眼睛盯着阿夏姐姐的小腹,小声问:“阿夏姐姐,这里是不是很疼呀?就像我上次吃多了凉糕,肚子胀得疼那样?”
他说着,小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轻轻放在了林阿夏按着的小腹位置——他没用力,就是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