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们的任务是把消息带回来,不是拼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孩子的脸,“我知道你们都想上阵杀敌,但你们是洛阳的希望,活着才能守住家,明白吗?”
孩子们齐声应道:“明白!”
小哑巴虽不能说话,却用力点头,左手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陈小树看着他,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参军,父亲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活着才能守住家”
。
可父亲最终还是死在了征北汉的战场上,尸骨至今还埋在太原城外的乱葬岗。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三十多枚铜哨,分给每个孩子:“若遇到危险,就吹这个哨子,三声短,两声长——营里的人听到,会去救你们。”
孩子们接过铜哨,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
小哑巴把铜哨挂在脖子上,用手势问陈小树:“明日我们能见到太后吗?”
陈小树点头,想起符太后明日要来看少年营,柔声道:“能。
太后说,要亲自给你们授旗。”
小哑巴眼睛一亮,用力拍了拍胸口,意思是“我们一定不会让太后失望”
。
陈小树笑了笑,转身看向营区外的洛阳城墙。
夜色中,城墙像一条黑色的巨龙,守护着城内的百姓。
他想起郭崇昨日回来时说的“汴京空虚,赵匡胤只留了五千老弱”
,忽然觉得,或许这场仗真的有希望。
只要李将军能离间高怀德与石守信,只要少年营的孩子们能顺利传信,只要洛阳城的百姓能同心协力,他们未必会输。
而皇宫偏殿内,符太后正对着那三枚“殿前司”
令牌出神。
青芜站在一旁,低声汇报着少年营的情况:“陈小树已将孩子们分成五组,明日一早就能上岗。
御膳房也备好了肉食,明日会送去少年营。”
符太后点头,指尖划过令牌上的“殿前司”
三字,忽然问道:“青芜,你说赵匡胤现在在做什么?”
青芜愣了愣,随即回道:“想来是在军营里商量攻城之策吧。
毕竟张谦那边没消息,他肯定急了。”
符太后轻笑一声,目光落在舆图上的汴京:“他急,我就不急。
他把兵力都调来洛阳,汴京就是座空城,只要高、石二人反目,他尾不能相顾,到时候我们再从洛阳出兵,直取汴京——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钟声。
青芜脸色一变:“是北门的警钟!
难道宋军真的来了?”
符太后起身,快步走到殿门,只见北门方向的夜空被火光染红,隐约传来喊杀声。
李将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太后!
宋军探马突袭北门水道!
我们按计划用火攻,已将他们打退!”
符太后松了口气,转身对青芜道:“看来赵匡胤是真等不及了。
你去告诉郭崇,让他明日一早随我去少年营,另外,让禁军各营做好准备——明日宋军,恐怕会强攻西门。”
青芜领命而去,符太后走到舆图前,指尖点在西门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赵匡胤,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夜色渐深,北门的火光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把在城墙上来回移动。
少年营内,孩子们已睡下,小哑巴攥着桃木符,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在做一个关于守护洛阳的梦。
陈小树坐在营区的矮墙上,望着皇宫的方向,手中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而宋军大营内,赵匡胤正对着桌上的尸体火。
三具宋军探马的尸体摆在地上,身上都有烧伤的痕迹——是北门水道的火攻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