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数!”
“算数!”
柴宗训保证道,又看了看她们,才转身往外走。
走到帐帘边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叮嘱:“夜里风大,你们盖好被子,要是冷了,就跟守卫说,我让他们再送一床过来。”
说完,他才掀帘出去,脚步匆匆,却没像来时那样踮着脚,反而走得很稳,像是又变回了那个需要扛起后周江山的小皇帝。
帐帘落下,偏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油灯跳跃的火光。
赵玉燕握着那块奶糖,舍不得吃,只放在鼻尖闻了闻,甜香萦绕在鼻尖,让她心里暖暖的。
“姐,我们还逃吗?”
她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轻了些,也少了几分期待,多了几分犹豫。
赵玉娥握着手里的锦囊,指尖能感受到银子的凉意,还有柴宗训刚才塞锦囊时,掌心的温度。
她低头看着地上那幅改好的代州地图,看着上面圆弧形的城墙,看着“雁门关”
三个小字,忽然想起柴宗训刚才说“等我打赢了赵匡胤,就去代州看看”
时,眼里的认真。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轻摇了摇头:“再等等吧。”
“等什么?”
赵玉燕追问。
“等他兑现承诺,”
赵玉娥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等他打赢战争,送我们去代州。
要是他反悔了……我们再逃也不迟。”
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她想相信这个八岁的小皇帝。
相信他会把奶糖攒着给她们,相信他会认真画代州的城墙,相信他说的“会送你们去代州”
不是随口说说的空话。
赵玉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奶糖放进贴身的荷包里,又蹲到地图前,用手指沿着城墙的线条慢慢划着,小声说:“要是殿下真的送我们去代州,我就把最好吃的酥糖给他吃,爹藏了好多酥糖在书房里呢。”
赵玉娥看着妹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把地上的柳枝捡起来,轻轻折成两段,扔到了帐外的草丛里——像是扔掉了昨晚那个还在犹豫的自己。
帐外的露水更浓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这一次,赵玉燕没有再往帐角缩,反而抬头看向帐帘,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赵玉娥则走到案边,把那块改好的地图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进了锦囊里,和那几块碎银子放在一起——她想把这幅画留着,等以后到了代州,再拿给柴宗训看,告诉他:“你看,这是你画的代州城墙,跟真的一模一样。”
而此刻的主营帐里,柴宗训正对着攻城图纸,手指在“西门”
的位置轻轻敲击着。
内侍站在旁边,看着小殿下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忍不住问:“殿下,您刚才去偏帐了?”
柴宗训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没跟内侍说,连忙点头:“我去给赵氏姐妹送了点糖,还跟她们说了代州的事。”
内侍有些担忧:“殿下,赵氏姐妹毕竟是敌将之女,您跟她们走得太近……”
“她们不是敌将之女,”
柴宗训打断他,语气很认真,“她们是要去代州找爹的姑娘,跟这场战争没关系。
我答应过要送她们去代州,就一定要做到。”
内侍看着小殿下坚定的眼神,没再说话,只是躬身退到了一旁。
柴宗训重新看向图纸,手指却不自觉地在纸上画着小小的大雁——他记得自己说过,明天要画大雁给赵玉燕看,可不能食言。
烛火跳跃,映着他小小的身影,也映着纸上那道还没画完的大雁轮廓。
没有人知道,这场决定后周与大宋命运的战争里,偏帐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会在日后成为支撑某些人走下去的光。
而赵玉娥姐妹藏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