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再说,咱们还有石守信、高怀德那些兄弟,他们手里有兵,只要夫君一声令下,他们肯定会来帮咱们。”
赵匡胤点了点头,心里的烦躁稍稍散了些。
他看着鲁夫人,忽然笑了——这辈子,他最幸运的就是娶了她。
当年他还是个穷校尉时,她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嫁给了他;后来他征战四方,她在家照顾孩子,打理家事,从不让他分心;现在他当了天子,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在他最累、最委屈的时候,陪着他,安慰他。
“夫人,有你在,真好。”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里满是感激。
鲁夫人笑了笑,替他拢了拢衣领:“咱们是夫妻,我不陪着你,谁陪着你?夫君,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还要上朝呢。
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想。”
赵匡胤点了点头,靠在她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烛火渐渐暗了下来,映着他疲惫的脸庞,也映着鲁夫人温柔的眼神。
窗外的风还在吹,石榴树的叶子“沙沙”
响,可偏屋里的气氛,却渐渐暖了起来。
而此刻,柴宗训的房里还亮着烛火。
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鲁夫人给的药膏,又摸了摸袖管里的锦囊——锦囊里的地图,标注着孟州到汴梁的路线,还有耶律延寿女写的小字:“符太后不日攻孟州,可伺机逃往孟州,与太后汇合。”
他把药膏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囊,看着里面的地图,眼里满是坚定。
他想起白天赵匡胤举着他的模样,想起赵玉燕抱着赵匡胤的腿哭,想起鲁夫人护着他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娘,我一定会等着你的。”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倔强,“等你来了,咱们一起夺回后周的江山,让赵匡胤知道,柴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把地图放回锦囊,贴身藏好,又拿起桌上的药膏,往自己后腰的擦伤处涂了些。
药膏的清凉感传来,缓解了些许疼痛,也让他心里的恨意更甚了。
夜色越来越深,汴梁城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赵府的烛火,还在亮着——一边映着天子的委屈与疲惫,一边映着遗孤的倔强与恨意。
而孟州的方向,符太后正站在城楼上,看着手里的密信,眼里满是坚定。
她对着身边的副将说:“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力攻打孟州!”
副将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符太后看着远处的夜色,心里暗暗说:“宗训,娘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等着娘,娘一定会带你回家,一定会夺回咱们柴家的江山!”
汴梁的风,吹向孟州;孟州的兵,剑指汴梁。
一场关乎江山、关乎家族、关乎爱恨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而身处这场战争中心的人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早已被牢牢绑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