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潼关亲征孟州之出兵十万(二)
符祥瑞刚送军医出帐,帐帘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掀得翻飞。
二十余位后周官员鱼贯而入,玄色朝服在帐内铺开一片沉郁的暗影,为的户部侍郎周彦率先躬身,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娘娘!
臣等听闻三日后便要出兵孟州,此事万万不可!”
帐内瞬间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的轻响。
符祥瑞握着案角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官员们紧绷的脸——有跟着先祖郭威开国的老臣,有先皇柴荣提拔的中坚,此刻竟无一人例外,眼底都凝着同一种焦灼。
她缓缓落座,指尖摩挲着案上未收的虎符,沉声道:“周侍郎何出此言?孟州部署已妥,先锋营明日便要拔营,此时说‘不可’,是觉得王虎将军不堪用,还是觉得我后周兵士怕了韩令坤?”
“臣不敢质疑将士!”
周彦猛地抬头,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可娘娘您忘了?上月孟州一战,咱们折了三百弟兄,三门红衣大炮还丢了两门!
如今韩令坤在孟州布下三万精锐,城防比去年严实三倍,咱们凭什么笃定三日内能拿下?”
他往前半步,双手捧出一卷账册,“这是昨日许州送来的粮草清单,咱们现存的粮草只够二十万兵支撑半月,若孟州久攻不下,兵士们怕是要先饿肚子!”
符祥瑞的目光落在账册封皮的“后周”
二字上,指尖轻轻叩了叩案面。
没等她开口,礼部尚书李默已跟着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娘娘,臣昨夜翻了《周史》,先祖郭威当年取河中,尚且筹备了三月有余。
孟州是汴梁门户,赵匡胤怎会不盯着?咱们这时候出兵,岂不是正好撞进他的圈套?”
“圈套?”
符祥瑞忽然低笑一声,笑声撞在帐壁上,竟带着几分冷冽的回响。
她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孟州的位置:“李尚书觉得,留在潼关就不是圈套?赵匡胤在汴梁按兵不动,是在等咱们粮草耗尽,等李筠将军在潞州撑不住!
到时候他再派大军围剿,咱们就是困在潼关的笼中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可娘娘您的身子……”
兵部侍郎陈敬之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目光落在符祥瑞苍白的脸上,“军医说您风寒未愈,昨夜还咳了半宿。
孟州战事凶险,您若要坐镇城楼擂鼓,万一……”
他没敢说下去,可帐内所有人都懂——符祥瑞是后周的主心骨,若是她出了差池,这二十万兵、满朝文武,便真的没了指望。
这话像一块石子投进静水,帐内的气氛瞬间沉了下去。
几位老臣对视一眼,竟齐齐跪了下去,玄色朝服铺在地上,像一片沉重的乌云:“臣等恳请娘娘收回成命!
孟州之事,容臣等再筹谋一月,定能想出万全之策!”
符祥瑞看着满地躬身的官员,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涩。
她想起先皇柴荣还在时,这些老臣总说“太后温婉”
,可如今,他们却要对着她这位“温婉”
的太后,一遍遍诉说战事的凶险、前路的难测。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扶最前面的周彦,指尖触到老人冰凉的袖口时,忽然开口:“周侍郎还记得吗?去年元宵,先皇带咱们在汴梁城楼上看灯,您说‘后周的江山,是先祖郭威和先皇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周彦愣了愣,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泛起水光:“臣记得……”
“那您该知道,”
符祥瑞的声音忽然提了几分,目光扫过帐内所有人,“后周的江山,从不是靠‘筹谋’来的!
当年先祖郭威面对刘崇的十万大军,不也只有三万兵?先皇柴荣征南唐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