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置业在评标台上被王磊一剑封喉、惨遭废标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矿务局大楼的每个角落。
有人震惊于王磊的专业和狠辣,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郑毅吃瘪,但更多的人,感受到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郑毅从评标室拂袖而去时那张铁青的脸,就是无声的宣言——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郑毅办公室的门紧闭了整整一个下午。
没人知道他在里面谋划什么,只有偶尔传出的、压抑着暴怒的摔打声,让门外经过的人心惊肉跳。
当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再次打开时,郑毅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叫来秘书,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通知财务科老赵,还有工会负责抚恤补偿的刘大姐,到我办公室来。
立刻。”
矿务局大楼前的小广场,平日里空旷寂寥,此刻却挤满了人。
大多是“11·7”
矿难和西三事故遇难、伤残矿工的家属。
他们扶老携幼,脸上交织着期盼、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初春的风依旧带着寒意,卷起地上的尘土,吹动着他们单薄的衣衫。
“不是说今天签字就能领补偿金了吗?怎么还不开始?”
“就是啊!
这都等了快两小时了!
太阳都快下山了!”
“矿上不会变卦吧?我娃还等着这钱交学费呢!”
“刘大姐!
刘大姐!
你给个准信儿啊!
这钱到底还不?”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渐渐汇聚成一股不安的声浪,冲击着临时搭建的几张办公桌。
刘大姐和几个工会干事焦头烂额地安抚着,嗓子都喊哑了:
“大家别急!
别急!
钱肯定!
是财务那边流程上有点小问题,郑副局长亲自在处理!
马上就解决!
大家再耐心等等!”
“流程?什么流程?以前签字拿钱不都挺快的吗?”
一个断了手臂的矿工红着眼睛吼道,“是不是有人想卡我们这点活命钱?!”
这句话像火星掉进了干草堆,瞬间点燃了人群积压的情绪!
他们本就生活在伤痛和困顿的边缘,这笔补偿金是救急的钱,是活下去的希望!
任何一点延迟和变数,都能轻易引爆他们敏感的神经!
“对!
是不是有人想黑我们的钱!”
“把郑局长叫出来!
给我们说清楚!”
“今天不钱,我们就不走了!”
人群开始推搡,有人激动地拍打着桌子,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混乱的顶点,郑毅的身影出现在大楼门口。
他没有带随从,独自一人,面色沉凝,步伐沉稳地走向人群。
他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声音通过秘书递过来的简易扩音器传出,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悲悯”
和“担当”
:
“工友们!
家属们!
大家受苦了!
我知道你们等得心焦!
这笔补偿金,是矿上对大家的亏欠!
是必须尽快到大家手里的救命钱!
我郑毅,今天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分钱都不会少!
马上!”
他的声音带着感染力,暂时压下了骚动。
人们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下文。
“但是!”
郑毅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凝重而“为难”
,“就在刚才,在准备放的过程中,我们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