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特别是流向不明、或者标注为‘样机’、‘测试机’、‘报废’的设备!
一个都不要放过!”
“另外,”
陈志远目光锐利如刀,“盯死恒远矿建!
特别是他们的设备管理部门、仓储物流部门和财务部门!
吴天德死了,但替他擦屁股、销毁记录的人,一定还在!
看谁最近动作反常,看谁的账目不清,看谁急着出国‘考察’!”
工作组的机器再次轰鸣起来,目标从消失的“人”
,转向了可能残留的“物”
的痕迹。
长山矿务局,局长办公室。
郑毅焦躁地在厚厚的地毯上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羊毛地毯上,只出沉闷的噗噗声,如同他此刻憋闷的心情。
桌上的电话响了又响,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省里某个重要部门的号码——烦躁地直接按了静音。
吴天德的死讯,他比省纪委工作组知道得还早一点。
消息传来时,他先是心头一松,仿佛一块悬着的巨石落了地。
死得好!
死无对证!
赵主任(他心里依旧习惯性地称呼赵立春)这步断尾,断得真是干净利落!
恒远矿建那边也迅撇清,把一切推给了“非法盗采团伙”
和“已死的前员工吴天德”
。
长山矿西三的冒顶,似乎终于可以盖棺定论为“历史地质隐患叠加非法盗采引的自然灾害”
了。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省纪委工作组那边传来的最新动向,就像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
他们没停!
不仅没停,反而调转方向,开始深挖“穿山甲”
设备的源头和流向!
这简直是不依不饶,不识抬举!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他安插在矿务局内部、负责“留意”
工作组动向的一个亲信,刚刚偷偷来一条极其简短却让他汗毛倒竖的信息:
“王磊在查三年前局里报废设备处理记录,重点恒远矿建关联批次。”
三年前!
又是三年前!
恒远矿建关联的报废设备!
郑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王磊这个疯子!
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三年前,正是赵立春还在省矿务集团董事长位置上如日中天的时候。
也是恒远矿建在长山矿拿下那个封闭工程的时候。
那批所谓的“报废设备”
…郑毅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那里面…水太深了!
绝不能让他查下去!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保密电话,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一个略显疲惫却依旧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
“领导…是我,郑毅。”
郑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和急切,“省纪委工作组那边…还在咬着‘穿山甲’设备不放!
现在王磊那家伙,居然开始翻三年前局里报废设备的老账了!
这…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怕…”
“你怕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地打断他,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设备报废,流程合规,记录齐全。
王磊同志想查,就让他查。
正好证明矿务局在设备管理上的规范透明。
郑毅同志,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慌什么?”
郑毅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里暗骂老狐狸。
流程合规?记录齐全?骗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