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传入耳中,呼凡充耳不闻。
他全部的意志都集中在对抗那恐怖的重压、稳住踉跄的步伐、跟上前面那道看似缓慢实则迅疾如风的枯瘦背影上。
肌肉在哀鸣,骨骼在摩擦,肺叶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味。
这感觉…太熟悉了!
比他当初在黑石堡扛千斤货物、在荒原上与凶兽角力、在风吼谷硬撼罡风…都要痛苦百倍!
这是一种系统性的、精准到毫厘的折磨与锻造!
但痛苦之中,呼凡也清晰地感受到不同。
经过戊土精窟的洗礼和完整版《磐石炼体术》的初步运转,他的筋骨如同被大地之力反复淬炼过一遍,韧性远从前。
气血虽然被压迫得近乎凝滞,但其核心却异常稳固,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蕴含着惊人的反弹潜力。
更重要的是,在这极限的重压之下,他身体本能地与周遭环境中无处不在的浑厚土气产生着微弱的共鸣,一丝丝微弱却精纯的大地之力,正透过脚掌和周身毛孔,艰难却持续地渗入体内,滋养着濒临极限的筋骨血肉。
“这就是顶级宗门的底蕴?连最基础的负重前行,都暗含引动地气、打熬根基的玄妙!”
呼凡心中震动,对撼山宗的体修之道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艰难跋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座巨大的、由整块黑色玄岩开凿而成的露天演武场出现在眼前。
演武场依山而建,地势开阔,地面并非平整,而是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一看就沉重无比的“器具”
。
吴震岳终于停下了脚步,背负双手,站在演武场边缘一块凸起的巨大黑石上,俯视着呼凡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摇摇晃晃冲入场内的身影。
呼凡几乎是扑进演武场的边缘,身上的无形重压在踏入场地的瞬间骤然消失。
巨大的惯性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他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下巴滴落,在干燥的黑色岩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肺部火辣辣地疼,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抽搐,出细微的悲鸣。
“哼,喘得像头拉磨的病骡子!”
吴震岳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就这点出息,也敢妄言‘专业对口’?差的远呢!”
呼凡抬起头,汗水模糊了视线,但他依旧努力挺直腰背,眼神里没有退缩,只有被激起的强烈不服输的火焰:“长…长老,弟子…撑得住!”
“撑得住?好!”
吴震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随即又被更浓的严厉覆盖,“那就别跟滩烂泥似的趴着!
看见那边了吗?”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演武场西侧。
呼凡顺着望去,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那边矗立着九根通体黝黑、不知何种金属铸造的粗大圆柱!
每根柱子都有一人合抱粗细,深深嵌入地面。
柱子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只有指头粗细的凹陷孔洞。
更令人头皮麻的是,九根粗大沉重的铁链,从柱子顶端的巨大机括中延伸出来,另一端则连接着…九头体型庞大、肌肉虬结、皮毛油光亮的…铁甲蛮牛!
这些蛮牛显然不是凡种,眼瞳赤红,鼻息粗重如雷,喷吐着灼热的白气,四蹄不安地刨动着坚硬的地面,出沉闷的咚咚声。
它们身上披挂着沉重的铁甲,脖颈被粗大的铁链牢牢锁住,链子绷得笔直,似乎随时都会挣脱束缚!
“撼山宗入门第一关——‘九牛拉山桩’!”
吴震岳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在呼凡心头,“去!
站到中间那根桩子前!
双手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