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呼凡提醒,在这等绝境下,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那片水域的异常。
“传送阵?”
奎森的独眼中瞬间爆出锐利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闪电。
他立刻想起了孤岛遗迹中那惊心动魄的争夺和最后将他们抛入绝境的传送。
一丝微弱的、近乎荒谬的希望,如同火星般在他心底燃起,但随即又被冰冷的现实浇灭——距离!
那庞大的暗影轮廓,距离他们此刻的位置,至少过百丈!
中间是深不可测、行动艰难的泥沼!
而身后,是六头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动致命攻击的筑基期凶兽!
这百丈距离,在此刻无异于天堑!
“太远了!”
石头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充满了苦涩,“我们……过不去!”
呼凡急促地喘息着,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煤……煤球……”
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不远处泥浆里那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充满了焦灼和最后一丝希冀,“它……它肚子里……有东西……孤岛……传送阵的……核心副板碎片……还有……其他材料……材料……修复……或许……能启动……”
他说得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精力,嘴角不断溢出带着气泡的血沫。
修复?启动?奎森和石头的心猛地一沉。
这想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且不说煤球此刻生死不知,就算它能吐出那些所谓的“材料”
,面对如此庞大、残破程度乎想象的古老传送阵核心,那些碎片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这听起来更像是绝望中的呓语。
“吼!”
一声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咆哮,打断了他们短暂的交流。
一头体型最为庞大、鳞甲颜色也最深沉的云雾泽鳄,似乎是这个小型鳄群的领,它缓缓向前踏了一步,巨大的脚蹼踩在泥水中,出沉闷的声响。
冰冷的竖瞳扫过那头还在痛苦呜咽的伤鳄,又扫过泥浆中气息微弱的呼凡和煤球,最后落在奎森和石头身上。
那目光中,已然失去了最后的“观察”
耐心,只剩下赤裸裸的、对食物的贪婪!
包围圈在无声地收紧!
致命的攻击,一触即!
“没时间了!”
奎森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独眼中爆出决绝的凶光,“石头!
护着呼凡兄弟和煤球!
刀疤刘!
不想死就他娘的起来!
跟我挡住它们!
给呼凡兄弟争取时间!”
他猛地将手中的半截朽木尖端对准那头最大的鳄鱼领,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最原始的冲锋姿态!
明知是螳臂当车,也要为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一线生机,撞个头破血流!
石头没有任何犹豫,猛地转身,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挡在呼凡和煤球身前,手中的石块死死攥紧,指节白。
刀疤刘被奎森那充满死志的吼声一震,似乎从极度的恐惧中找回了一丝魂魄,他手脚并用地从泥浆里爬起来,脸上鼻涕眼泪和泥浆混在一起,无比狼狈,但也颤抖着抓起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出野兽般的嚎叫,不知是给自己壮胆还是真的豁出去了。
“煤球……”
呼凡无视了身后剑拔弩张的绝境,他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黑色身影上。
他挣扎着,用左臂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朝着煤球瘫倒的位置爬去。
冰冷的泥水灌进他的口鼻,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泥浆中的水草缠住了他的脚踝,腐朽的枯枝刮破了他的脸颊。
但他不管不顾,只是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