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老马机子修好了!”他嗓门亮得很,安安在他背上咯咯直笑,“影叔说给我买糖人!”
莫语放下帕子迎出去,看见油纸包里果然有个金灿灿的糖人,还有一小捆弹好的羊毛,蓬松得像朵大白云。“老马说这羊毛弹得匀,做坎肩保准暖和。”影把安安放下来,献宝似的把羊毛递过来,“你摸摸,比棉花还软和。”
莫语指尖刚碰到羊毛,就被那股暖意裹住了——影大概是怕羊毛受潮,特意揣在怀里焐着。她抬头看他,鼻尖还沾着点灰,想来是帮老马搬机子蹭的。“先把脸洗了,”她笑着递过布巾,“看你脏的,跟泥猴似的。”
安安举着糖人跑远了,影乖乖接布巾擦脸,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莫语手里的帕子:“这牡丹绣好了?真好看!”他伸手想拿,又猛地缩回去,手在衣角蹭了蹭,“我手脏,先不碰。”
莫语把帕子叠好塞进他兜里:“本来就是给你的。”影的脸“腾”地红了,攥着帕子半天没说话,直到安安喊“影叔快来追我”,才如梦初醒般追了出去,兜里的帕子边角露出来,在风里轻轻晃。
夜里莫语坐在灯下缝坎肩,羊毛铺在竹匾里,白花花的像堆雪。影凑过来蹲在旁边看,手里还捏着那个糖人,已经化了一半,黏糊糊的沾在指尖。“我帮你牵线?”他小心翼翼地问,生怕碰坏了羊毛。
“不用,”莫语笑着把针线递给他,“你把线穿好就行,我眼睛有点花。”影立刻挺直腰板,捏着线头往针眼里戳,试了三次才穿进去,得意地抬头:“看,我厉害吧?”
莫语抿着嘴笑,指尖穿梭在羊毛里,把蓬松的纤维拢成厚实的棉絮。影就坐在旁边穿线,时不时抬头看她,穿错了线也不恼,自己嘟囔着“重来重来”,倒比安安还像个孩子。
坎肩缝到一半,院里突然“哐当”响了一声,是安安踢翻了水桶。影赶紧跑出去,很快抱着哭唧唧的小家伙回来:“没事没事,就是吓着了。”他把安安放在腿上,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帕子正是莫语刚给的,牡丹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