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咱去给他弄弄?”
莫语点头:“行,剪完枝再去看看李婶的缝纫机,她说总卡线。”
安安吃着鸡腿,油滴在衣服上,莫语拿帕子给他擦,自己碗里的肉没动几口,都夹给了影和安安。
影瞅见了,往他碗里塞了个鸡翅膀:“你也吃,别总给我们。”
莫语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其实他不爱吃鸡翅膀,肉少骨头多,可影总记着他小时候说过爱吃,每次都留给他。
吃完晚饭,影洗碗,莫语坐在灯下给安安缝裤子,膝盖处磨破了,他缀了块补丁,针脚细细的,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影凑过来看:“你这补丁缝得,比新买的还好看。”
莫语没抬头:“明天把你那件破了洞的褂子也补补,别总穿着露胳膊。”
夜渐深,棚子外的虫鸣渐渐密了。
影躺在草堆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噜,这次轻多了。
莫语往灶膛里添了最后一把柴,火光映着他的脸,安安静静的。
他想起白天王大爷说的话:“你俩啊,看着就亲,比亲兄弟还实在。”
心里忽然暖暖的——是啊,日子就这么吵吵闹闹过着,身边有个能让你放心把后背交给他的人,比啥都强。
窗外的月亮升得老高,照着棚子里的人影,也照着灶上温着的鸡汤。
莫语掖了掖影身上的毯子,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悄悄扬着。
明天的活儿还不少,可他一点都不愁,有影在,有安安在,再忙再累,心里都是满的。
影的呼噜声越来越匀,莫语把油灯调暗了些,昏黄的光刚好照着安安熟睡的小脸。
他拿起影那件磨破袖口的褂子,坐在草堆边缝补——布料早就洗得白,针脚得走密点才结实。
忽然听见院外有响动,莫语抬头看,月光里晃进来个瘦长影子,是老周。
“还没睡?”
老周拎着个布包,“给影那小子带了瓶新酿的米酒,上次喝着说顺口。”
莫语接过布包,刚要说话,老周又挠挠头,“白天听影说安安念叨想吃糖葫芦,我家丫头刚好做了点,你给孩子留着。”
布包里果然裹着串晶莹的糖葫芦,糖壳在月光下闪着光。
“谢了周叔。”
莫语把糖葫芦挂在床头,老周摆摆手:“谢啥,你们帮我修那鸡窝,还没谢你们呢。”
说着往灶房瞅了眼,“影没闹酒疯吧?这小子喝多了就爱吹牛。”
莫语想起影中午醒来说的“我能把那棵老槐树连根拔起”
,忍不住笑:“没闹,就说胡话要劈柴,被我按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