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把安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往灶房走时,影正蹲在门槛上跟老周喝酒,酒瓶倒了半瓶,俩人脸红得跟晚霞似的。
“别喝了,”
莫语往灶里添了把柴,“明儿还得去王大爷家,他那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天了。”
影把酒杯往桌上一墩:“急啥?王大爷说了不急……”
话没说完打了个酒嗝,“老周这酒,比上次的烈。”
老周嘿嘿笑:“这是我儿子从城里带的,专门给你留的。”
莫语没再接话,往锅里添了瓢水,打算烧点热水给他们醒酒。
后半夜影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哼唧,莫语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烧了,”
他皱着眉去找退烧药,是上次安安生病剩的,还好没过期。
撬开影的嘴喂药时,这家伙还嘟囔着“再喝一杯”
,气得莫语捏了捏他的脸——平时看着壮实,喝点酒就撂挑子。
第二天一早,影还在昏睡,莫语把安安托付给张奶奶,自己背着工具去王大爷家。
老爷子正蹲在院里愁,窗台上碎玻璃渣还没清干净。
“来了,莫语?”
王大爷赶紧搬凳子,“影那小子呢?”
“他昨晚喝多了,”
莫语拿起扫帚扫玻璃,“我先过来,等会儿他醒了再让他来搭把手。”
拆旧窗框时,莫语现木头朽得厉害,用手一抠就掉渣。
“得换框,”
他直起身说,“不然新玻璃装上也不结实。”
王大爷叹口气:“家里没木料了……”
莫语往院里瞅,看见墙角堆着几根旧椽子:“那几根能用,我劈劈改改就行。”
影中午才醒,头疼得像被敲过,摸不着莫语,慌得往王大爷家跑。
远远看见莫语正蹲在地上刨木头,木屑飞了一身,赶紧跑过去:“我来我来!”
莫语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气:“醒了?还知道来。”
影挠挠头:“头疼得厉害,起晚了……”
说着抢过斧头,“你歇着,我劈。”
新窗框拼得很周正,莫语量好尺寸,用玻璃刀裁玻璃,“咔嚓”
一声,玻璃裂得笔直。
影在旁边看呆了:“你这手咋这么稳?我上次裁废了三块。”
莫语往玻璃边缘抹腻子:“慢点就行,别慌。”
他知道影干活急,总爱毛手毛脚。
装玻璃时,影扶着框,莫语往里塞玻璃,俩人配合着,没一会儿就装好了。
王大爷往窗台上放了盆仙人掌:“挡挡煞气,”
又往影手里塞了两个苹果,“给安安吃,甜得很。”
影接过来往莫语兜里塞:“你拿着,我不爱吃这玩意儿。”
回去的路上,影拎着工具,莫语揣着苹果,俩人没说话,却走得很齐。
路过便民棚,影忽然说:“晚上我给你炖鸡吃,前儿张奶奶给的那只,我一直没舍得杀。”
莫语脚步顿了顿:“别炖太油,安安不爱吃。”
影乐了:“知道知道,少放油,多放蘑菇。”
傍晚影在灶房忙得热火朝天,杀鸡时手忙脚乱,鸡血溅了一身,引得莫语直笑。
“你就不能慢点?”
莫语递过抹布,“跟宰牛似的。”
影嘿嘿笑,把剁好的鸡块往锅里倒,油星子“滋滋”
溅,他躲得老远,逗得蹲在旁边看的安安直拍手。
鸡汤炖得奶白,蘑菇的香味混着肉香飘满棚子。
莫语往安安碗里挑了块没骨头的肉,又给影盛了碗汤:“多喝点,看你早上蔫的。”
影端着碗,忽然想起啥:“老周说他那棵石榴树该剪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