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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
转身往巷口走,每走一步,后背的伤口就扯得疼,胳膊上的血顺着指尖往下滴,在地上画了串歪歪扭扭的红点子。
走到巷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影还躺在地上哼哼,像头被拔了牙的狼。
风卷着报纸屑飞过,粘在两人的血上,白花花的,看着有点瘆人。
莫语没再管,拖着伤胳膊往家走。
社区里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照着他的影子,忽长忽短,像个打了败仗的兵。
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秃鹫还在看守所里,指不定啥时候又会放出条疯狗来。
可他现在懒得想这些,只想赶紧回家,找块干净布把伤口包上,再喝口阿强晾的凉茶。
至于影,天亮了自然会有人现,到时候该送医院送医院,该送警局送警局,反正跟他没关系了。
后背的伤口还在疼,莫语却笑了笑——至少这次,他还站着。
影躺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煤炉底座上,钝痛混着脸上燎泡的灼痛往天灵盖冲。
他看着莫语的背影晃悠悠消失在巷口,那背影算不上挺拔,甚至有点佝偻,可每一步都踩得扎实,像在他脸上碾过似的。
“操……”
影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血沫子溅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暗紫。
刚才那声“别”
还在巷子里飘,软得像块烂泥,他自己听着都恶心。
混道上这么多年,刀架脖子上都没怂过,今天居然对着个街溜子求饶?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使劲,肋叉子就疼得钻心——刚才被莫语按在地上时,不知道撞在哪个硬物上,现在动一下都像有把钝刀子在里面搅。
脸上的燎泡更不消说,烫得他半边脸麻,伸手一摸,皮都皱了,估计要留疤。
“丢人……真他妈丢人……”
影拿手捶着地,砖缝里的土混着血粘在拳头上,“我居然会栽在这种货色手里……”
他想起刚接这活时的样子。
秃鹫的马仔把莫语的照片递过来,照片上的人穿着洗得白的t恤,蹲在早点摊前帮老板择菜,笑得一脸憨相。
当时他还嗤笑,说这种软脚虾,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
现在想想,那笑声像抽在脸上的耳光,响得刺耳。
他摸出藏在靴子里的弹簧刀,刀身还沾着莫语的血,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他把刀往地上扎,一下下戳着砖缝,刀尖卷了刃都没停,直到虎口震得麻才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