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碗,喝了口里面琥珀色的麦酒,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声音里满是爽朗:“幸亏下午您没宰了我们,不然您今天可就喝不上这热乎的豌豆汤,更吃不到喷香的黑面包了。”
另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也跟着打趣,手里还捏着块啃了一半的黑面包,“当然,这位无名英雄可是非常厉害,尤其在晕过去之前——那坐着挥剑的架势,寒光闪闪的,差点把我们的小兄弟都吓着。”
“哈哈哈!”屋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粗粝的笑声,男人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甚至笑得太用力,将嘴里的饭粒和豌豆都喷在了桌案上。
“就像河沟那次!”有人突然高声喊道,瞬间勾起了大家的回忆。“对!那家伙当时也信誓旦旦说自己能打一群,结果还没动手,就脚一滑摔进泥坑里,成了个泥人!”“还有上次那个舞剑的,为了在姑娘面前装狠,居然真的砍掉自己的脚趾,下手不带一点儿拖泥带水,可惜现在成了瘸子!”“哈哈哈哈哈!”笑声愈发响亮,连屋顶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掉落,落在男人们的头发上、肩膀上。“但戊姆那会儿可是被吓得拉肚子了!当时那场面寒气逼人,太吓人了,哈哈哈哈!”有人指着角落里一个秃顶的肥壮男人,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阿契琉斯瞥了眼这群笑得前仰后合、互相调侃的男人们,也跟着“哈哈”赔笑几声,眼角的余光却悄悄放松了警惕——这种毫无恶意的玩笑,带着荒野汉子特有的粗粝暖意,让他恍惚想起以前在迷雾山和兄弟们围着火堆喝酒吹牛的日子。他不再顾及形象,伸手继续够着桌子上零散的菜帮、肉渣,往嘴里塞,干硬的面包渣混着咸香的肉粒,在舌尖散开,仿佛要把这些天在荒野里欠下的饱腹感,全都补回来。
被当众点名的秃顶肥壮男人戊姆,猛地从木椅上站起身,椅子腿在石质地面上摩擦出“吱呀”的刺耳声响,惊得烛火都晃了晃。他不满地瞪着那个调侃自己的络腮胡男人,粗声粗气地吼道:“我那次是吃坏了肚子,跟豆子汤闹了脾气,不是被吓到!别胡说八道!”他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声音更响了,“我一拳能打晕个正儿八经的壮汉,今天这个外乡人,同样能被我一拳打晕!”说着用粗短如萝卜的手指指向阿契琉斯,眼神里满是不服气,像头被激怒的黑熊。
“哈哈哈!”屋里的人们笑得更欢了,有人甚至拍着桌子,震得陶碗都“叮当”作响:“对!尤其是在他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您这一拳下去,说不定能把他肚子里的馋虫都打醒!”
屋外又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像是老天爷在帮腔,雨点砸在茅草屋顶上的声音更密了,“哗啦啦”的声响几乎要盖过屋里的笑声。阿契琉斯毫不在意地笑笑,一边往嘴里塞着黑面包,一边点头附和,语气里满是“认怂”:“对,您这拳头一看就力道十足,肯定非常棒。我现在饿了一天,肚子里空得能跑马,确实经不住您一拳,您可千万别跟我较真。”说着还顺手拿过旁边人没喝完的一碗豌豆汤,碗沿还沾着褐色的汤汁,却顾不上擦,大口大口地喝着——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驱散了不少寒意。
“你们不信吗?”肥壮秃顶的戊姆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甜菜根,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的辩解,甚至还有点委屈,“我真能一拳打晕人!以前在奎托姆的时候,我还把一个闹事的马夫揍得躺了半天!”
看着戊姆一脸认真、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人们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连一直板着脸的小弗拉修斯,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只是很快又敛起笑容,假装低头专心喝豌豆汤,可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的笑意。
戊姆往起提了提沾满油污的亚麻裤子,裤腰松松垮垮的,勉强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