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墙缝里都填了羊毛,连风都透不进来。
比我在了望塔的硬板床好多了,夜里再也不用听着寒风打窗棂的声响。
而且您闻——”
他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丝难得的放松,“连空气里都带着松木的清香,是刚翻新过的木料吧?”
老冯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厉的目光扫过那名还未离开的弗林锡侍者。
侍者穿着灰蓝色的亚麻制服,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斧钺火树”
徽章——那是丹领家族的标识。
他双手交叠在身前,腰板挺得笔直,姿态恭敬却难掩眼底的警惕,仿佛在暗中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
“给我们换间驿馆。”
老冯格突然开口,语气傲慢生硬,“这里的摆设太花哨,满是奢靡之气,不适合我们这些侍奉神明、恪守清贫的虔世会成员。”
说着,他提着白色法袍的下摆,绣在袍角的银线三叶纹扫过地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他的黑色马靴踩在铺着厚羊毛地毯的地面上,没有出丝毫声响,只有法袍摩擦的“簌簌”
声在身后回荡。
弗林锡侍者连忙紧随其后,脚步匆匆地跟上来到屋外,他指着周围几所外观相似的木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解释:“主教大人,实在抱歉。
这里所有驿馆的内部摆置陈设都毫无二致,都是丹爵士统一安排的——从墙纸的纹样到桌上的摆件,甚至木榻上天鹅绒的密度,都是按同一标准准备的,为的就是让每位客人都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不分尊卑。”
老冯格停下脚步,抬手挡了挡头顶的阳光,环顾四周——这些驿站坐落在片苹果园旁边,数十间木屋错落分布,周围种着修剪整齐的冬青树。
翠绿的冬青叶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阳光一照,像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几株晚开的苹果树缀着淡粉色的花苞,几只蜜蜂“嗡嗡”
地在花间穿梭,翅膀振动的声音细弱却清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斑,随着风动轻轻摇晃。
老冯格的目光最终落在最远处一间靠近树林的驿馆上:那间木屋孤零零地立在冬青丛边缘,视野开阔得能清楚看到周围五十步内的动静,既避开了主驿道的人流,又能随时观察驿站的进出情况。
“就那间吧。”
老冯格抬步朝那间驿馆走去,语气不容置疑,“离人群远些,清静,也方便议事。”
众人无奈,只好跟着老冯格来到这间新驿馆前。
而这位主教却没有立刻进门,漫步绕着木屋转了一圈,甚至弯腰检查门窗的缝隙,好似在确认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又伸手摸了摸木屋外墙的苔藓——湿润的触感证明这里鲜有人来,不会有暗藏的耳目;最后还抬头望了望屋顶的烟囱,确认烟道通畅,没有被堵塞的风险。
确认无误后,这位谨慎的虔世会主教这才回头向身后的几名修士侍卫吩咐道:“你们守在屋子周围。
不要允许任何人靠近,哪怕是送水的侍者、添柴的杂役,也必须先经过你们的搜查——检查他们的衣袋、袖口,甚至鞋底,绝不能让任何可疑物品带进来!”
“是!”
侍卫们齐声应下,迅在木屋周围布防,手按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隐藏在黑色修士袍下的铠甲随着微风显露出隐约的轮廓,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似乎连一只飞过的麻雀都不放过。
老冯格这才推门进入驿馆,木门“吱呀”
一声缓缓开启,带着木头特有的陈旧气息。
他走到软榻前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天鹅绒里,目光再次打量房间:雕花的橡木桌、挂着金丝刺绣挂毯的墙壁、装满薰衣草干花的白瓷瓶——果然和之前那间一模一样,连干花的数量都分毫不差。
老冯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