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府邸隔壁就是雪雨湾,一旦让他逃进那匪窝,再想抓他就难如登天!”
老冯格故作为难地皱起眉,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那几根枯黄的胡子在他指间打转:“可乌坎纳斯人会不会借机攻入弗林锡?我手头只有千骑兵,那些草原蛮子个个骁勇善战,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我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他故意示弱,眼神却在偷偷观察查理尼二世的反应,好似想从他那里套取更多兵力或支持。
查理尼二世呵呵一笑,笑声里满是嘲讽,“放心!
现在乌坎纳斯人的精锐,都被布雷?考尔牵制在小奥古斯塔附近,他们连自保都难,根本腾不出手来管弗林锡的事!
只要你们动手够快,哪怕他们知道好朋友润士?丹被处决,等他们调兵赶来,你们早就带着人、押着俘虏逃离弗林锡了。
况且那些乌坎纳斯匪徒,向来敬畏神明,不敢轻易对僧侣动手,怕触怒神灵降下灾祸——所以只要足够迅,你大可不必担心!”
老冯格依旧有些担忧,眉头拧成个疙瘩,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我估计润士?丹早就收到风声,提前做好了防备,甚至可能已经让乌坎纳斯人穿过褶皱山隘口,潜藏在弗林锡周边的森林里了!
一旦他们察觉有风吹草动,眨眼间就能骑着马冲进弗林锡!
虽然这些多神教的家伙平时还算宽容,但要是有人砍了他们好朋友的脑袋,乌匪才不管什么僧侣不僧侣,肯定会疯了一样报复!
所以这事儿,还是有很大风险啊!”
查理尼二世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烛火剧烈摇晃,连殿顶的灰尘都簌簌掉落:“你的脑子是被浆糊糊住了吗?是被锈铁卡住了吗?你难道不会提前派人抢占褶皱山隘口?那里山势险峻,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窄路能过,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既能挡住乌坎纳斯人的援军,还能堵住润士?丹逃入雪雨湾的路!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对对!
还是您考虑周全!”
老冯格被骂得一哆嗦,却立刻换上副谄媚的嘴脸,眼中的恐惧瞬间被仇恨取代,他忍不住咬牙切齿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要亲手掐死润士?丹这个变态!
居然喜欢睡男人,想想他那副不男不女的恶心样子,我就浑身抖这次一定要让他死得痛苦,让他尝尝被铁链勒断脖子的滋味!”
他的脸因愤怒和憎恶而扭曲,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如同沟壑纵横的老树皮,嘴角甚至因激动而流出一丝涎水。
看着老冯格那副面目狰狞、近乎癫狂的模样,查理尼二世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老鼠。
他挥了挥手,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风:“你还等什么?要留在这里和我畅聊到天亮吗?还不快去准备!
要是让他跑了,我唯你是问!”
老冯格慌忙收起狰狞的表情,眼底的窃喜再次浮现地躬了躬身,几乎要弯到地面,然后快步离开了虔世会议事大厅,脚步声响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一阵淡淡的硫磺味。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风吹过窗棂的“呜呜”
声,如同亡魂的低语,又像野兽的哀嚎,让整个议事大厅更添了几分阴森。
烛火在风中剧烈摇曳,将查理尼二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壁画上,仿佛与画中的恶魔融为了一体。
而这位帝国君王望着老冯格离开的身影,查理尼二世脸上的伪装瞬间褪去,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中满是忐忑不安,方才的狠戾荡然无存。
他转身向身边的卫队长魁德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颤抖:“咱们派去给布雷?考尔的信使,通知到他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