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骤缩,猛地昂起头,冷冷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儿子,攥紧的拳头在扶手上来回摩挲,刚要起身作,突然餐憩厅的门被“吱呀”
一声推开。
穿着灰袍、手持木杖的麦道夫跟着主教冯格快步来到众人面前,两人袍角还沾着户外的草屑,而这位苦修士皇子在左右打量片刻后,努力克制着急促道:“有军事急报!”
查理尼二世瞬间收住怒气,紧绷的下颌线条缓缓放松,伸出手道:“拿来我看。”
麦道夫眨眨眼,灰袍袖口扫过木杖顶端的铜铃,出细碎的叮当声,混着窗外呼啸的大风,“没有信札,只是骑兵带来的口信!”
他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户外的沙尘,在烛火下闪着细小的光。
查理尼二世眯眼打量着长子麦道夫,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绞着袍角,粗布与冻硬的布料摩擦出沙沙声,又扫了眼儿子旁边的老冯格——主教三重冠帽上的红宝石在阴影中泛着油光,如同凝固的血滴。
他旋即领会地沉声道:“你说!”
麦道夫清了清嗓子,声音抑扬顿挫又铿锵有力道:“据新任命港督小特珀通报,沼泽人正在逐渐封锁尹更斯湖和库普兰河河道。”
他顿了顿,指尖在木杖粗糙的表面划过,摩挲着好似在斟酌用词,“船只想要到达已非常困难。
若情况持续恶化,参加婚宴的客人们可能需要改变返程路线,请王上尽快派人周旋,解除封锁危机。”
“非常紧急吗?”
查理尼二世思索片刻,指腹摩挲着胡须上的蜡沫,那是蝴蝶夫人云芙?考尔派人从迪比特送来的,好似想要让这个情人君主在大婚之日愈光鲜。
麦道夫点点头,袍角的草屑落在脚下的坦霜地毯上,与金线绣制的花纹上显得如此不和谐:“已有数十名盐税官、巡湖士兵及良善船主在尹更斯湖遇害。”
他声音压低,仿佛怕惊扰了壁画上的圣子、圣灵,“最好能在湖道被完全封堵前处置。”
查理尼二世用力搓着大胡子和下巴,指缝间漏下的雪沫落在胸前的狮纹徽章上,银质的鬃毛被濡湿后更显狰狞。
他拧着眉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偶尔闪过些许星光,像被压抑的火种在灰烬中泛着红光,“您有什么建议吗?”
说罢脸色阴沉地望向老冯格。
依旧身着冗长厚重华服的老冯格眼珠转了转,好似有些迟钝般扶了扶三重冠帽,帽檐上的金线绣纹蹭过脸颊,留下淡淡的红痕:“要是让客人们绕路,那就费劲了。”
他砸吧砸吧嘴,假牙碰撞出轻微的响,像两块石子在摩擦,“得穿过坦霜帝国到奥索斯港,再乘船折返托拉姆港——快则半年,慢则两三年。”
他突然捂住嘴,咯咯的笑声从指缝溢出,眼角挤出浑浊的泪,那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蜿蜒,像雪水冲刷过的沟壑,“到时候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客怕是早已风尘仆仆、破衣啰嗦”
看着老冯格笑得直不起腰,锦缎长袍在他身上堆成褶皱的山,宝石纽扣随着抖动出清脆的碰撞声,查理尼二世佯装愠怒地敲了敲扶手,狮头浮雕的绿宝石眼睛在烛火下闪着厉光,“主教大人,咱们在谈论严峻的军情政务,望您”
老冯格忙收住那难以自控的笑,三重冠帽随着点头的动作微微晃动,帽顶的小金球在阴影中忽明忽暗:“这样当然不现实,必须原路返回。”
他凑近几步,身上的薄荷气息混着口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人有些晕,“尹更斯湖的沼泽人不足为虑,收买森林里的‘毛脸’,派些军队便能轻易剿灭,客人定能顺利回到托拉姆港的海船上。”
查理尼二世略显不耐烦地摆手,袖口的金线扫过扶手的雕花,在木头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后期安排我自然清楚!”
他说着好似忧虑至极般深吸口气,“但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