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滚动,像只被捏住脖子的老鹅。
他慌忙摆着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突突直跳:“我没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声音里带着急于辩解的慌乱,“虽然我不了解内情,但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像沼泽里的暗流,看着平静无波,底下全是能拖人下水的漩涡!”
润士?丹指尖轻轻叩着天鹅绒躺椅的扶手,锦袍上暗金色的火树纹样在跳动的火光下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腾出烈火。
他微微颔,语气平淡无波道:“你继续。”
霍亨?巴赫往前搬了搬椅子,木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咯吱”
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他压低声音,唾沫星子溅在面前的银盘上:“现在两大家族已经水火不容,刀兵相向,血流成河,但您想过没有,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庞岑?瓦莱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酒液溅出杯口,在深色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被寒风扫过的枯叶:“查理尼二世?”
霍亨?巴赫轻轻摇头,下巴随着动作抖动,沾着的酒渍滴落下来:“迪比特城内,洛铎?克劳兹遇刺,蒙戈?帕夏遇刺,血流成河,染红了石板路。
但据我冷眼观察,查理尼二世好像也很震惊,那表情不似作伪,倒像是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
而且现在的气氛,属实诡异得让人头皮麻,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诡异?”
润士?丹轻抬眼皮,眸光像淬了冰的刀锋,锐利地落在霍亨?巴赫脸上。
壁炉里的松木“噼啪”
一声爆开,火星溅在石砌的炉壁上,瞬间熄灭,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
霍亨?巴赫往前探着身子,几乎要趴到桌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先,偌大的伯尼萨帝国,居然让两三万坦霜人长驱直入,像逛自家后院似的,跨过两大领主的领地,径直打到我们小奥古斯塔城下,沿途的城堡像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其次,遭此奇耻大辱,帝国居然像个被灌醉的肥猪般躺着不动——查理尼二世没有丝毫慌张,仿佛这事与他无关,只轻描淡写了几道军事协同敕书,就在巨石城磨磨蹭蹭,最后才慢悠悠挪到迪比特;还有各位领主,好像坦霜人劫掠的不是他们的领地,要么关起城门当缩头乌龟,要么卷着细软逃到迪比特,任由敌人在自家土地上烧杀抢掠,连句狠话都不敢放。
结果呢?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死了,死得像被踩死的蚂蚁,悄无声息”
润士?丹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在霍亨?巴赫吞吞吐吐的嘴唇上。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请继续说下去。
放心,今天你我所言,只会在这壁炉里化作灰尘,与外人无关。”
霍亨?巴赫瞟了眼满脸怒容的庞岑?瓦莱,干裂的嘴唇张了又合,像缺水的鱼在吐泡泡。
眼珠在眼眶里乱转,像困在笼子里的老鼠,焦虑不安。
沉默在会客厅里蔓延,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卷着雪粒疯狂地拍打窗棂,出“呜呜”
的哀鸣,如同鬼哭。
旁边的庞岑?瓦莱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银杯被震得跳起,出“哐当”
声响道:“快说!
别忘了你他妈现在吃的是我的面包,喝的是我窖藏的烈酒,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见润士?丹微微点头,霍亨?巴赫重重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肩膀都垮了下来。
他声音颤,带着破罐破摔的决绝:“这背后绝对有大阴谋,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能感觉到——那是种让人后背凉的寒意,像抛石机的绞索慢慢绷紧,‘咯吱咯吱’地响,越绷越紧,随时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