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剧烈撞击,惊得所有修士同时后退,斗篷帽下的脸在月光下惨白如纸。
片刻之后,焚化炉再次陷入死寂,炉膛内的火光渐渐弱下去,只余下暗红的炭火偶尔噼啪一声,仿佛刚才的巨响从未生。
几个戴斗篷帽的修士松了口气,脊梁上的冷汗却仍在往下淌,浸湿了内层的粗布衣衫。
他们急忙凑上前,重新点燃火把,橘红色的光焰跳跃着,照亮那枚印着獠牙毒蛇图案的银币——蛇信子吐出的弧度狰狞可怖,獠牙上的阴刻纹路在光线下清晰如刀刻。
众人都愣在了原地,火把的光晕在他们脸上投下惊恐的阴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有人声音颤,像被冻住的琴弦,轻声道:“翻过那面看看,或许或许只是巧合,世上相似的银币多了去了。”
另一个人盯着银币边缘的花纹,手指不敢触碰,只是隔空点着,也轻声道:“别翻,我再看看这面边上刻着什么这缠枝纹里好像藏着字母,是瓦莱家的族徽缩写”
围拢的修士们像捧着块烧红的烙铁,小心翼翼地将银币翻来覆去研究。
蛇形徽记的鳞片闪着冷光,在火把下流转,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噬人,吐出血红的信子。
突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带着哭腔,轻声道:“确定无疑,这就是银番客币!
难道刚才真是瓦莱家的银番客?传说他们能飞檐走壁、刀枪不入,极其凶残,又有不死之身,代代相传都以这枚银币确定身份而且,传说见银币者必死,尸骨无存!”
“啊啊啊!”
一名斗篷帽修士突然惨叫着原地跳起来,像被火钳烫到的猫,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斗篷帽都甩掉了,露出张惨白的脸。
修士们轰然而散,纷纷后退几步,有人惊惶大叫:“怎么了?”
“手手我的手!”
惨叫的修士抓着自己手腕哆嗦道,声音抖得不成调,眼角流着生泪。
人们举着火把慢慢靠近,火光中可见他那只手背滴满了火把落下的松油,金黄的脂水在皮肤上滚动,皮肤已经红肿起泡,像被泼了滚油。
验尸修士见状,压低声音骂道:“你他妈以后别把手悬在火把正下方!
松油滴一下就算了,被滴满了快烤熟了才大叫,真是被银番客的传说吓傻了!”
“呼!”
一股阴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烬打着旋儿,钻进修士们的斗篷里,他们顿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像被冰水浇透,牙齿都开始打颤。
有人忙道:“人已经宰了,夜活儿干完了,再磨蹭下去吵醒老冯格,咱们都得被关进忏悔室,那里面的荆棘鞭可比银番客的诅咒可怕!”
人们急忙往下拉了拉遮脸的斗篷帽,将大半张脸埋进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像一群受惊的鼹鼠,低着头一溜烟钻进了那条漆黑的甬道,脚步声“哒哒哒”
地很快被石壁吞没,只余下火把的光晕在黑暗中闪了几下便消失了。
天光大亮,晨曦透过虔爱殿的彩色玻璃窗,在石板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一晚上辗转反侧的布雷?考尔坐起身,揉了揉几乎脱相的脸——眼下的乌青像被人打了两拳,胡茬疯长如荒草,头乱糟糟的像个鸟窝。
他拉开木门,看看清净得反常的过道,石墙上的火把已燃成灰烬,只剩下半截焦黑的木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和烟火气。
他轻声喊道:“庞岑,瑞尼,天亮了,咱们该动身了。”
但过道内依旧安静如常,连灰尘落地的声响都听得见,只有风从甬道尽头钻来,出“呜呜”
的轻响。
布雷?考尔摸摸床边的长剑,剑柄的雕花已被他攥得亮,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