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曼丁人追得钻进过暴雪圈。”
他拍着腰间的弯刀,刀柄上的绿松石在火光中闪着幽光,像凝固的海,“这点儿风险不算什么。”
正当两人热唠,篝火突然噼啪爆响,火星如金雨般洒落在地,在雪面上烫出密密麻麻的黑斑。
一个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火光边缘,墨黑长垂落如蛇,梢的水珠滴在冻土上,瞬间凝结成冰珠,折射出她身后报丧女妖的剪影。
“家人叙旧真是美好,可惜我要打断片刻。”
潮洛门和摩尔萨猛然起身,手按刀柄的动作撞得铠甲铿锵作响,腰间的箭囊随之晃动,但见是沙美拉,两人急忙面带敬畏地后退,皮靴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痕,同时传令族人们搭帐篷——远处传来的木杆撞击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寒鸦。
斥不台望了眼诡异的沙美拉,她身后的阴影里似乎游动着蓝色的光,似乎那是报丧女妖翅膀上的磷火,于是不冷不热道,“今天实属意外,赫拉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带着的神鸟。”
他的声音平静,却下意识将赫拉护在身后。
沙美拉不屑地嗤笑,指尖划过腰间的骨爪匕,匕柄上的银质蛇信子在火光中闪着冷光:“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只是来确定你的承诺。”
她的瞳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映得她苍白的脸颊如同玉雕。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图塔?乔玛拨开人群走来,坐到沙美拉和斥不台中间,略带气喘地笑道:“兄弟不要见怪,我妹妹沙美拉生性有些与人不同。”
斥不台望着图塔?乔玛面带愧色道:“误折了鸟翼,眼见了心也得记着。”
他向图塔?乔玛举杯,马奶酒在皮囊中晃出涟漪,映出篝火跳跃的影子,“感谢大哥带来瘟疫良药,拯救了赫拉和雪雨湾的人们。”
图塔?乔玛难得一见地笑笑,眼角的皱纹里仿佛盛着星光,将他平日里阴鸷的面容柔和了几分:“乌喉果也给雪雨湾带来过麻烦,这次算补偿过失。”
他的话语刚落,远处传来报丧女妖的低鸣,那声音如泣如诉,与篝火的噼啪声、族人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在雪雨湾的寒夜中织成一张温暖而危险的网——网中央,赫拉的黑曜石箭正躺在雪地里,映着天边初升的残月。
正当斥不台对图塔?乔玛一见如故,刚要谈及对伯尼萨作战,目光突然撞上这个沼泽人领光滑的脸颊,诧异道:“你脸上的伤好了?”
昨夜那三道血肉外翻的爪痕竟消失无踪,只余下皮肤下隐约的青痕,宛如初春解冻的河面下暗藏的冰纹,在篝火映照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图塔?乔玛抬手抚摸脸颊,指腹碾过细腻如瓷的皮肤,笑着打趣道:“喝了雪雨河的水,用河水擦拭伤口,居然好了。”
斥不台脑中猛地闪过斥木黎变身恶魔后伤口自愈的画面,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呆呆望着图塔?乔玛,喉间不由得开始紧,尴尬地笑笑。
“你血盟的这位大哥,最喜欢替人挡刀,尤其是对‘圣婊’。”
沙美拉突然出声挖苦道。
斥不台听不懂“圣婊”
是什么意思,眉头拧成沟壑看向图塔?乔玛。
就在这时,“唰”
的一声锐响刺破夜空——一把弯刀裹挟着寒风掠过他鼻尖,刀尖直指旁边的沙美拉而去。
斥不台本能地双掌合十,铁钳般夹住刀面。
虎口被震得麻,他顺势拧转手腕,弯刀“当啷”
落地,在雪地上砸出个冰坑。
回头时,只见赫拉眼神空洞如两口枯井,指缝里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那是被夺刀时划开的新伤。
“你又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更多的却是难以言说的心疼。
“哈哈哈!
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