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声音裹挟着唾沫星子,砸在托姆勒苍白的脸上,他腰间悬挂的铁剑随着动作撞击着甲胄,出“哐啷”
的脆响。
脸色苍白的墓地看守人托姆勒喉结剧烈滚动,浑浊的眼珠在眼窝里飞快转动。
他慌忙凑近戴文,鼻尖几乎碰到对方沾着草屑的皮甲,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颤抖道:“我以前听那些人说过,他们喜欢扔些让人好奇的东西,诱惑那些沼泽人靠近树林,然后再抓获他们。”
说话时,他袖口磨破的线头在秋风中轻轻晃动,露出手腕上一道陈旧的刀痕。
法务官戴文粗重的鼻息喷在托姆勒额角,他不耐烦地点点头,皮革手套攥得“咯吱”
作响道:“去哪里设置这样的陷阱?”
阳光穿过林间缝隙,在他半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如盘踞的毒蛇鳞片。
墓地看守人托姆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猛地后退半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道:“这我可不知道,我没参与过猎奴,只是听说。”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抓住“老铁钩”
卡瓦那个缀满铜铃的硕大背包,疯狂摇晃中铃铛出刺耳的“叮当”
声道:“你你这个傻逼,快点儿说的那个角在哪里?那个捕猎的最佳地点要是不说你他妈以后别再想让我请你喝酒。”
他的指甲深深嵌进粗麻布,带出几缕暗褐色的线头。
“老铁钩”
卡瓦被晃得像风中残烛,他用力挣脱托姆勒的手,骨节碰撞出“咔吧”
的轻响。
仿佛被冷水浇头般,老人猛然晃了晃脑袋,酒气从毛孔里蒸腾而出道:“鲜花湾最合适!
就在那里跟我来。”
他说话时,缺了半截的牙齿漏着风,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干裂的嘴唇,露出抹诡异的笑容。
刹那间,“老铁钩”
卡瓦仿佛被远古猎神附体,醉意瞬间从他浑浊的瞳孔中退去。
他迈开依旧打晃的大步,腰间铁钩摩擦着靴筒出“噌噌”
的声响,边走边打着震耳的酒嗝道:“带好装备,结实的绳索,铁钩、锡酒瓶、破衣烂鞋,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只要鲜艳看着很漂亮就行,沼泽人会为了一个小头饰而冒风险,他们对美的着迷与执着简直像中了毒。”
他的麻布包在跑动中拍打着后腰,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羽毛头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虹彩。
戴文与手下们惊愕地看着判若两人的“老铁钩”
卡瓦——方才还步履蹒跚的醉汉,此刻竟像经验丰富的老獾般在林间穿梭自如。
他们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皮靴踩过枯枝出“咔嚓”
的断裂声,惊起的灰雀扑棱着翅膀,在树冠层洒下细密的羽屑。
穿过挂满紫色藤蔓的林带,一大片绚烂的花海突然撞进眼帘。
湖岸边的草地被各色花朵覆盖道:艳红的秋牡丹、明黄的毛茛、淡紫的勿忘我,在秋风中织成流动的锦缎。
浓郁的花香混合着湖水的腥甜扑面而来,即便秋意已将草叶染成金黄,这片花田却始终保持着盛夏的绚烂。
猎奴者们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脚步虚浮地要向这片花海走去,有人甚至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些在风中摇曳的花瓣。
“老铁钩”
卡瓦见状,像被点燃的爆竹般冲上前,布满老茧的手掌“啪、啪”
地甩在众人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花海中回荡道:“清醒,清醒,别被迷惑住。”
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渍,甩动时溅出几滴暗黄色的液体。
挨了打的猎奴者们猛地惊醒,有人捂着烫的脸颊嘟囔道:“这个地方真邪门。”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花瓣边缘泛着诡异银光的花朵,喉结不由自主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