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细小的圆斑。
他的胸脯剧烈起伏,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可眼里的火光却烧得更旺,稚声稚气道:“老子叫扎克达。”
“哈哈哈!”
斥不台和身后的格勒家骑兵们哄然大笑,笑声在雪雨河畔回荡,惊飞了栖息在柳树上的灰雀。
斥不台却敛了笑意,伸手摘下腰间的牛角弓,他搭箭的手指抚过箭杆上的刻痕,盯着河中的小孩子扎克达,眼神中带着几分欣赏道:“一看你爹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才生了你这样有种的娃子。
但你先射我,又踏入雪雨河,我也还你一箭。”
说着忽然沉下声,弓弦在掌心绷成满月,弓弦出“嗡嗡”
的声响,仿佛在蓄着全力。
潮洛门的劝阻卡在喉咙里,猛地抬手想要阻挡,但斥不台的箭已经如离弦射出,那箭如流星般径直奔向河中小孩。
众人见状,不禁惊呼出声。
然而,这支迅疾如电的长箭却也是擦着小孩子的耳垂而过,深地射在拉合尔?普玛脚前的河水中,“噗”
的一声溅起小片晶莹的水花。
随即,斥不台大声道:“娃娃扎克达,这一箭我还你了,记住,格勒家的箭只射敌人,不射乌坎那斯的子孙。
你要是不服气,等以后长大了,再来雪雨河找我讨这一箭的债!”
说罢和身后的骑兵们又大笑起来。
潮洛门的脸色煞白如纸,紧张地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望向斥不台扯出丝僵硬的道:“你箭法真……好!”
说罢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斥不台的肩膀,随后面带愧色地摇了摇头。
斥不台微微侧身,回头望向潮洛门,晚风中拂过他尚显稚嫩的面庞,偏头轻笑,露出纯真的笑脸,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好似能看到其中深藏着刻在骨子里的善良般道:“你真以为我会射小孩子?”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丝调侃,更像是在对老友的安慰。
潮洛门望着斥不台那挺直的脊背,眼前的少年脸庞虽然还显稚嫩,可那眼神中却饱含着越年龄的成熟深邃,这让潮洛门愈加惭愧地微微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崇敬道:“你刚才做法和你ada很像!”
音放得轻缓,像是怕惊醒记忆里的风雪,说罢再次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斥不台,仿佛能从他眉宇间找出赤木黎的影子。
听到这话,斥不台脸颊微微泛红,慌忙摘下头盔挠了挠汗湿的额,,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能和ada相提并论。”
说话间望着河面上漂动的落花,声音渐低,“只是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说着目光变得有些呆滞,恍惚间,那个总在篝火旁酒醉后唠唠叨叨的身影,又在波光中若隐若现。
河对岸,普玛家族的人们看着孩子扎克达安然无恙地回到身边,都静静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看着对面的格勒家骑兵。
微风拂过,吹起他们破旧的衣衫,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好似有对斥不台放过扎克达的感激,那种在绝境中获得一丝温暖的感动;也有对当下疫病苦痛下的无奈,那种命运被只无形大手紧紧攥住的窒息;甚至还掺杂着些许怨恨,怨恨格勒家对他们的驱赶和限制。
看着普玛家族的人们开始纷纷退出雪雨河,潮洛门挺直了腰板,趁机喊话道:“以前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萨沙老爹的为人你们也清楚,所以不让你们进雪雨湾也是无奈之举,这样只会给其他人带来灭顶之灾。”
说着踌躇片刻道,“你们可以在雪雨河里沐浴饮水,但要是想来到对岸,就不要怪我潮洛门刀下无情。”
说罢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坚定地扫视着对岸身后几百骑兵同时将长矛顿地,金属与卵石相击的脆响,惊碎了河面上的半轮残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