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尔硕?普玛说白皮人要减丁,这才心急火燎地派我们来保护你们的。
你瞧瞧,这这两千可是我们格勒家的精锐,都是能在万军丛中斩将夺旗的好手,不亚于白皮人的两万骑兵!”
听着斥不台这看似解释,却又隐隐带着恐吓意味的话,拉合尔?普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抹不屑的冷笑道:“哼!
我可是亲眼见识过你们那三千精锐骑兵的厉害。
但今天,你们真的是来保护我们的吗?我看未必!
你们驱赶我们,连雪雨河的水都不让喝。
我们不过是希望这清澈的雪雨河水能洗去我们身上肆虐的疫病,难道这雪雨河就真成了你们格勒家的了?”
说罢突然弯腰掬起一捧河水,再次露出挑衅的笑意,任由透亮的水珠从指缝跌落。
斥不台皱了皱眉头,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向前踏出几步,继续面带微笑大声道:“雪雨河是所有乌坎那斯人的,但你们在河中沐浴,会让疫病会顺流而下,感染其他部族,所以才不让你们在河中沐浴,我们乌坎那斯人有句老话,牛马可以拉扯货物看朋友,但不会是驮着灾祸,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也能穿过褶皱山漂到弗林锡。”
拉合尔?普玛大声挖苦道,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们和他们还真是亲如骨肉啊!”
说话间脖子梗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鄙夷。
突然,破空声骤起。
一支尾羽泛着鸦青光泽的短箭挟着锐啸直射斥不台面门。
战马惊嘶人立,斥不台在鞍上拧身如弓,短箭擦着右耳飞过,他不禁怒目圆睁,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迅在对岸四下搜索。
却见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正站在雪雨河草丛边,眼底烧着两簇倔强之火,身上的羊皮袄破得露出红的胳膊,头结着草屑,却用细瘦的胳膊紧攥着张小牛角弓,弓弦上还搭着第二支箭,正将箭头抖抖巍巍对准自己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射出致命一击。
而这孩子眼底烧着两簇倔强之火,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狼崽。
斥不台看着这孩子,心中无奈,苦笑着摇摇头道:“你们普玛家这偷袭的功夫还真是一代传一代!”
拉合尔?普玛见此情景,怒气冲冲反身上岸,皮靴踩在碎石上出“咯吱”
响,抬脚将这个孩子踹得踉跄倒地,牛角弓甩进草丛,出“扑棱”
轻响。
“哪家的小崽子?”
他叉腰怒喝,声浪惊得芦苇穗子簌簌抖落白花。
然而,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应答,直到第三声喝问后,才有个微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阿爹阿妈上月都殁在寒热病上,就剩这娃儿……”
话音消散在河风里,像片被水冲走的枯叶。
听了这话,拉合尔?普玛的喉结滚动两下,眼底闪过一丝动摇,随即被更浓的戾气压住。
他大步上前,粗糙的手掌薅住孩子后颈,像拎起只濒死的野兔般径直扔进河中央。
河水“哗啦”
漫过孩子的腰际,他在湍急的水流里摇晃着站稳,湿漉漉的头贴在额头上,却仍昂着脸盯着斥不台,活像棵被风雪压弯却不肯折断的小松树,却又双手拼命挥舞着,试图保持平衡。
拉合尔?普玛冲斥不台大声道:“野孩子,这娃儿父母都病死了,刚才就是他射你。
现在他在雪雨河里,你有种就射死他!”
他故意拖长尾音,嘴角扯出挑衅的残笑,“省得你们格勒家总说保护各部族,现在却连个小崽子都容不下。
斥不台看着河水没过大腿,在河中挣扎的小孩,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丝好奇大声道:“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抹了把脸上的河水,混着泥沙的水珠顺着下巴滴落,砸在河面上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