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橡木碰撞出“嗒嗒”
的细碎声响:“如果你猜透了他的想法,那一定不是他真正的盘算。”
壁炉里的松木“噼啪”
爆响,火星溅在黄铜炉箅上,映得他锦缎马甲上的金线忽明忽暗。
旁边一直沉默的布雷?考尔忍不住抬起手,粗糙的指节在绣着玫瑰图案的桌布上蹭了蹭,留下几道浅痕。
他有些不自然地插话,络腮胡里藏着几分局促:“我也有些建议……如果按照最直接的形式来分析,那就是……”
众人齐刷刷扭过脸盯着布雷?考尔,让这个大谷仓领主本就笨拙的表达更显结巴:“那就是……就是……目前的局势,像头被勒住缰绳的野马,稍不留神就会挣脱狂奔。”
他握紧拳头,指缝里还嵌着战场上的泥垢。
查理尼二世急忙抬手安抚,锦缎袖口滑落到肘部,露出白皙手腕上的青筋:“您尽管直言,这里没有外人。”
布雷?考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喉间出“咕咚”
一声。
他面露焦虑,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按照目前的军事力量来比较,伯尼萨帝国能成建制并组织完备的军队,就只剩迪比特、巨石城和特克斯洛了。
其他城邦要么军队逃散被咱们收编,要么领主遇刺,像被拔了牙的狼,耷拉着尾巴,暂时无法组织强有力的军团。”
他顿了顿,指节重重叩着桌面,“虽然弗林锡有乌坎那斯人做后盾,但那毕竟不是嫡系,只是变相的雇佣军。
所以不管瓦莱家还是丹家,短时间内在硬实力上都处于困境。”
“至于原来的经济掌控能力,早就被瘟疫和坦霜人的入侵啃得只剩骨头了。”
他补充道,声音里带着沉郁,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腐朽味,“想要突然组建军队也需要些时日,但总归会建立起来。
现在咱们能做的,还是继续拖延——这是个艰难的选择,像在薄冰上走路,每一步都得提着心。”
查理尼二世摸着自己蓬松的胡须,棕黄色的胡须在烛光下泛着暖光,像团燃烧的羊毛。
他眉头却皱得像团打结的麻绳:“您说得很有道理。
尽管咱们在掌控帝国面前暂时有了优势,但如果想和有反叛心思的人硬碰硬,估计会有些风险。”
他指尖点着地图上的巨石城标记,那标记用朱砂画成,像滴凝固的血,“即使咱们能顶住坦霜人再次攻击,那厄姆尼人或者乌坎那斯人就会坐收渔翁之利,能轻而易举突入伯尼萨,甚至打到巨石城城下。”
“所以必须打消所有人的顾虑,不能因为些误会而引得大家拔刀子。”
他总结道,语气里带着决断,“刀鞘里的刀才最有威慑力的,亮出来的,反而容易卷刃。”
布雷?考尔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块羊皮碎片,边角被汗水浸得潮,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潦草的字,墨迹晕染得像片乌云。
“厄姆尼人暂时应该不会来。
前段时间我带骑兵去巡查,从迷雾山的老朋友那里得到了可靠线报——坦霜的旧贵族正在煽动人们起义,垩德罗镇压他们也不是一两年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用指甲划着碎片上的“坦霜”
二字,指甲缝里的黑泥嵌进字迹,“那些坦霜的贵族势力本来是想借厄姆尼人将波阿力花?敕珊赶下台,结果引狼入室,现在他们双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所以他们至少也得几年时间来处理自己的内部问题,自顾不暇。”
“倒是乌坎那斯人比较棘手。”
他话锋一转,眉头拧得更紧,像块被冻裂的石头,“有线报说他们已经选出了领,各部族也开始合并,形成了较大的势力。”
查理尼二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突然用手指着霍亨?巴赫,像指认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