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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分家,你跟我过,别管他了。”
王氏望着两个儿子,一个浑身是血,一个眼里冒火,忽然觉得自己像根磨断的扁担——两头都担着,两头都没担住。
她张了张嘴,却听见里正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德柱,杨家要报官”
铁柱忽然笑出声,酒气混着雨水喷在王氏脸上:
“报官?我有的是钱打点”
话没说完就被德柱又一鞭子抽在嘴上,两颗门牙“噗”
地飞进泥里。
里正看着这场面,忽然想起杨老爹的话:“有些人到死都学不会规矩。”
他摸出怀里的分家文书,递给王氏:
“妹子,签了吧,别再糊涂了。”
王氏望着文书上的字,忽然想起铁柱满月时,她用绣绷边角料给他做的虎头鞋。
那时候她想,只要孩子平安长大,穷点苦点算什么?
“娘!”
德柱的呼喊刺破雨幕。
王氏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栽进儿子怀里——这次,她终于不用再当扁担了。
杨家前院,暗卫甲提着鞭子站在贼人面前。
那七八个汉子早已吓破胆,浑身抖像筛糠。
带头的秃子磕头如捣蒜:
“叔饶命啊!
是铁柱说杨家没人”
“啪!”
鞭子抽在树干上,惊得麻雀扑棱棱飞散。
杨老爹蹲下来,盯着秃子眼里的恐惧:
“谁给的银子?”
“戴、戴玉扳指的老爷”
“我也不认识,是铁柱搭的桥!”
秃子尿了裤子,混着雨水在地上汇成小洼。
“玉扳指?”
杨老爹突然眯起眼,
“那老爷说烧了野人沟给五十两,还说”
“还说野人沟藏着前朝宝藏?”
杨老爹冷笑,
“三年前县里王员外也信了这话,如今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舒玉突然拽祖父衣袖:
“阿爷,抢劫的事能不能让我审审?”
她不知从哪摸出个木槌,踮脚敲在豁牙张脑门上:
“说!
谁派你们来的!”
“哎呦!”
豁牙张疼得直咧嘴,
“小姑奶奶,真是李二说杨家”
“李二说杨家藏着金山?”
舒玉转着木槌绕到麻杆李身后,
“你亲眼瞧见了?”
“没、没有”
“啪!”
木槌敲在麻杆李屁股上,惊得他放了个响屁。
满院顿时哄笑,连绷着脸的暗卫甲都抽了抽嘴角。
“行了!
莫闹了!”
杨老爹烟袋锅敲在磨盘上,
“大川,骑骡子去县衙报官,顺道去铺子贴歇业告示。
元娘,把订包子的单子理出来,大江挨家挨户赔不是。”
“我去!”
舒玉举着炭笔蹦起来,
“张爷爷最爱听我讲齐天大圣,赵伯伯就爱”
“你给我老实待着!”
颜氏拎小鸡似的把人按在凳子上,
“伤口再裂开,仔细你的皮!”
雨幕里传来远去骡蹄声,弟兄二人并行溅起半人高的泥浆,留下杨家的满室狼藉。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来打听消息的邻里,杨家终于重归平静。
舒玉趴在炕上啃着点心,脚丫子晃得像风车:
“阿爷,那个玉扳指老爷是不是话本里的大反派?”
“比反派还坏。”
杨老爹蘸着药膏给孙女抹伤口,
“专挑好人欺负。”
“那咱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