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着马,望着周军消失的方向,眸底满是不甘。
但瞥了眼身边气喘吁吁的战马,又看了看身后士兵们疲惫的神情,终究咬了咬牙,压下了心头的躁火。
“停止追击,就地扎营休整!”
“待下次有机会,再生擒陈宴.....”
钟立房虽仍有不满,却也只是狠狠啐了一口,翻身下马招呼士兵搭建毡帐。
吐谷浑骑兵们如蒙大赦,纷纷卸下甲胄,忙着捡拾枯枝生火,原本震天的马蹄声,渐渐被搭建营帐的动静取代。
翌日拂晓,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戈壁滩上的寒气还未散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朝着吐谷浑营地逼近。
那百余骑兵竟又举着,“陈”字帅旗杀了过来,还没等营门士兵反应,就朝着帐区射了几轮火箭,随即掉头就跑。
夏侯顺猛地从卧榻上弹起,抄起弯刀就翻身上马,钟立房等人也紧随其后,四千骑兵再度呼啸着追了出去。
可这一次,周军依旧跑得飞快,只在远处时不时回头,放两支冷箭撩拨......
追了足足一个时辰,眼看着又要钻进前方的沟壑群,彻底没了踪影。
“又他娘的跑没影了!”
钟立房勒住几乎脱力的战马,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抬手将弯刀狠狠插在地上,破口大骂:“周军都是些不敢打的软蛋!”
他喘着粗气,看着周军消失的方向,恨得牙痒痒。
那陈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夏侯顺勒住战马,望着周军消失在沟壑群深处的背影,眼底满是困惑,心中泛起了嘀咕,随即下令:“不追了!寻个地方休整!”
~~~~
十几日过去,吐谷浑的军营,早已没了最初的锐气。
帐内,夏侯顺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案上的马奶酒早已凉透。
这半个多月来,周军那百余骑兵,如同附骨之疽。
每日不定时就来营外骚扰,放几轮箭、骂几句阵便跑,搅得全军上下寝食难安。
突然,帐门被猛地掀开,亲兵满脸倦容地冲进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烦躁:“太子,周军又来袭营挑衅了!”
“不用管他们!”
“也别追了!”
夏侯顺的脸色沉得像锅底,指节攥得发白,咬牙道。
此次无功而返,他已经不想管了.....
营外沙丘后,豆卢翎勒着马缰,目光紧盯着吐谷浑营地紧闭的营门。
帐区静悄悄的,连个探出头的哨兵都少见,更别说像此前那样,一撩拨就汹涌而出的骑兵了。
“贺拔,这么半天了,他们都没策马出来.....”
他眉头微蹙,侧头看向身旁的贺拔乐,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不会是识破咱们的计谋,不准备追了吧?”
“有可能....”
贺拔乐点点头,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玩味道:“那咱们接下来,就该动用那招了!”
“你们几个,都背熟了吧?”
豆卢翎会心一笑,唤来会吐谷浑语的府兵,吩咐道:“过去排开了骂!”
顿了顿,又对身后其他伏兵,继续道:“再将写好的,也射到吐谷浑驻地里面去!”
三十多名骑兵立刻催马上前,在吐谷浑营门外一箭之地外列开阵势,扯着嗓子就骂了起来:
“太子命苦真可怜,亲娘死在继母前。夏侯太子软如棉,娘被毒杀不敢言!弟窥宝座兄难安,孩儿个个早归天。缩头乌龟藏营里,有种提刀来决战!”
“你们这群放养的野种!刀都握不稳,还敢来触大周的霉头?赶紧滚回去吃奶!”
“夏侯太子真怂蛋!打又不敢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