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瞬间瞪圆,扯着嗓子大喊:“陈字军旗所立的地方,必是陈宴所在之处!”
“儿郎们,随老子杀将过去!”
“谁要是生擒了陈宴,赏银万两,土地百亩!”
“杀啊!”
话音未落,便夹紧马腹,率先朝着周军阵营猛冲过去。
身后的吐谷浑骑兵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嗷嗷”的嘶吼混着马蹄声、弯刀出鞘声搅成一片。
如黑色洪流般朝着那百余周军席卷而去。
“陈”字帅旗在晚风里猎猎作响。
旗脚下,赫连识勒着马缰,目光扫过对面,如黑云压境般冲来的吐谷浑骑兵,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侧头看向身旁——王雄身披从大将军的制式盔甲,连头盔上的红缨唯恐瞧不清晰,都特意换成了朱红色,乍一看去,格外的威风凛凛与招眼。
赫连识抬手拢了拢,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王将军,吐谷浑骑兵上钩了.....”
王雄勒住奔逃的马缰,视线扫过对面越来越近的吐谷浑骑兵,眼底的玩味更浓:“再齐射一轮,待他们靠近些,看清本将身上盔甲之时,再行撤退!”
毕竟,来都来了,不杀白不杀,能够顺带让吐谷浑减员,也是不错的.....
钟立房已带着先锋骑兵,冲到不足百步之地,当看清王雄身上那套盔甲和头盔上的朱红缨时,眼中瞬间燃起狂喜,嘶吼声愈发响亮:“是陈宴!别让他跑了!”
“咻——”
百余支箭矢同时离弦,带着破空声朝着吐谷浑骑兵射去。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落马,马嘶声与惨叫声混在一起,原本整齐的先锋阵脚顿时乱了几分。
没等吐谷浑人反应过来,王雄已拨转马头,朝着湟河方向猛夹马腹。
“陈”字帅旗在他身后猎猎翻飞。
百余骑兵紧随其后,不再恋战,顺着预设的路线策马狂奔。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暮色中拖出长长的烟带。
钟立房、素和贵见状,非但没慌,反而更加兴奋,一刀劈开插在马旁的箭矢,嘶吼道:“别让他们跑了!追上陈宴,功劳都是咱们的!”
说罢,带头加速,四千吐谷浑骑兵,如饿狼扑食般紧追不舍。
蹄声震得大地嗡嗡作响。
追出半个时辰,暮色彻底沉了下来,只剩下天边一抹残红。
钟立房勒住汗流浃背的战马,粗重地喘着气,放眼望去,前方除了连绵的沙丘和稀疏的红柳.....
哪里还有周军骑兵的影子?
连那面“陈”字帅旗,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他娘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这一溜烟就没影了!”
钟立房狠狠一拳砸在马背上,气得满脸虬髯都在发抖。
他拔出弯刀,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胡乱劈砍了两下,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该死的周军!”
“该死的陈宴!”
身后的吐谷浑骑兵也纷纷停住脚步,战马喷着响鼻,士兵们个个气喘吁吁,甲胄上都沾着尘土和汗水。
素和贵勒住缰绳,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尘土,深吸一口带着沙砾的晚风,沉声道:“天色已深,不能再追了.....”
他指了指四周越来越浓的夜色,三角眼里满是警惕:“以免落入陈宴的伏击!”
虽说陈宴那王八犊子是在挑衅,但他的威名,却也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
必须严阵以待,不可掉以轻心。
“和贵说的在理!”
夏侯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