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却像年轻人般气血上涌,指着那片空席怒声道:“得让心怀不轨之人,看看阴谋作乱都是什么下场!”
宇文沪坐在御座上,看着那一张张写满“忠愤”
的脸,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赞许。
侯莫陈沂适时站了出来,面色凝重,朝龙椅深深一揖,动作沉稳得不带一丝波澜:“陛下,恳请从严惩处以赵虔,独孤昭为的逆党!”
作为八柱国之一,由他来提出再合适不过。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声音从殿内各个角落涌来,像潮水般汇聚成一股洪流。
先前还在观望的官员们,见侯莫陈老柱国,以一众显赫世家高官都表了态,再无半分迟疑,纷纷躬身附和。
他们的声音里或许少了几分,大冢宰派系官员的激昂,却多了几分随波逐流的笃定。
在这样的局面下,附和是最稳妥的选择。
站在后排的年轻官员们更是不敢怠慢,忙跟着躬身,生怕动作慢了半分,被人视作与逆党有所勾连。
他们的朝服下摆扫过地砖,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与此起彼伏的“附议”
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大殿的每个角落。
“这”
宇文俨望着阶下黑压压的人群,附议声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他的心上。
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眼底翻涌着不甘、愤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绝望。
纵使小皇帝有心保赵虔来制衡宇文沪,却被这满殿的附议给架住了。
就在这时,御座上的宇文沪缓缓站起身,宽大的蟒袍在身后展开一道暗紫色的弧度,抬手抱拳,朝龙椅方向微微一拱,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一锤定音的力量:“陛下,本王以为诸公所请,甚合情理!”
“必须得从严从重处置,方可给天下一个交代!”
这简单的一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早已紧绷的湖面。
瞬间让殿内的气氛彻底定了调。
宇文俨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像是从冰窖里抽出来的,凉得肺腑疼。
最终,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好”
小皇帝扯了扯嘴角,想露出点帝王的从容,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眼角的余光扫过御座上的宇文沪,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自嘲:“那大冢宰以为,该如何从严从重处置呢?”
不答应行吗?
有他否决的余地吗?
宇文沪缓缓转过身,暗紫色的蟒袍在晨光里翻涌,四爪蟒纹仿佛骤然张牙舞爪。
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阶下群臣,那双眼眸里翻涌着狠厉与决绝,一字一顿道:“恶赵虔,罪孽深重,当诛十族!”
“以儆效尤!”
多一族少一族,也无所谓
既然人家赵老柱国都主动要求了,岂能不满足遗愿?
“十族?!”
“宇文沪还真是狠啊!”
宇文俨猛地抬头,龙椅上的锦垫被无意识地攥出几道褶皱,眼底的疲惫瞬间被惊怒冲散。
怎么也没想到,宇文沪竟狠到了这个地步
可他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怒意,只能任由那股惊惶与愤懑在胸腔里翻涌。
宇文沪轻抿唇角,话锋一转,又沉声道:“而念在独孤昭已以死谢罪,当予以适当宽宥,便诛九族吧!”
“杨,颜等从犯,亦皆诛九族!”
“呵!”
宇文俨闻言,心里头忽然冷笑一声:“好一个适当宽宥!”
真是适当呢!
从十族改成了九族,有什么区别
虚伪至极。
“大冢宰的处置甚是妥当!”
裴洵第一个应声而出,往前跨出半步,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