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柏于朝堂与家族内部砥柱中流之时,明兰也在自己的领域里,继续播撒着光与热。
盛紘的去世,让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生命的有限与传承的可贵。
她身体康复后,便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宥阳女学以及更广泛的教育慈善事业中。
顾家女学经过多年的展,模式已日趋成熟完善,“内舍”
与“外舍”
并行的制度,不仅为宥阳本地,也为周边州县培养了大量知书达理、各有擅长的女子。
明兰不再像初创时期那般事事亲力亲为,而是将日常管理更多地交给了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几位得力女先生。
她的角色,逐渐从具体的管理者,转向了精神领袖和战略规划者。
她利用顾廷烨的人脉和影响力,以及盛家清流门第的声誉,开始尝试将女学的理念和实践推向更广阔的空间。
她联络那些效仿顾家女学模式开办的新式学堂,提供力所能及的指导与支持,有时是派遣有经验的先生前去交流,有时是捐赠书籍教具,有时则是通过顾廷烨或长柏的关系,为这些学堂争取一些官面上的便利或认可。
此外,她还实践了自己病中所思,设立了一笔名为“蕙质”
的励学基金。
这笔基金主要来源于她自己的部分体己、顾廷烨的支持以及一些开明士绅商贾的捐助,专门用于资助那些出身贫寒但品学兼优、渴望深造的年轻女子,或是奖励那些在技艺、医理等方面有突出表现的女子。
虽然初期规模不大,受惠者有限,但其象征意义和导向作用却不容小觑,它向世人宣告:女子的才华与努力,同样值得被看见、被鼓励。
明兰的这些举措,并非没有遇到阻力。
一些守旧之士依旧对此嗤之以鼻,甚至暗中非议她“牝鸡司晨”
、“不安于室”
。
但此时的明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盛家庶女,也不是那个需要凭借一股锐气硬闯的年轻侯夫人。
岁月的磨砺、疾病的考验、丧父的悲痛,让她变得更加从容、坚韧和豁达。
她不再过于在意那些闲言碎语,而是更专注于自己认为正确且有价值的事情。
她深知,改变观念非一日之功,但只要持续努力,涓涓细流终将汇成江河。
而盛家的未来,更系于那些正在成长的第三代、第四代子孙身上。
他们或许未能亲历盛紘创业的艰辛,却是在家族最为稳定、资源最为优渥的时期成长起来。
幸运的是,在长柏的严格督导和家族重学氛围的熏陶下,盛家的子孙们大多勤勉好学,积极进取。
长柏之子,作为嫡长孙,自幼便被寄予厚望。
他不仅承袭了父亲的严谨好学,更因身处顾侯、忠勤伯等显赫姻亲的家族网络中,眼界更为开阔,不仅精研经史,对兵事、经济等实学也颇有兴趣,常与姑父顾廷烨探讨边关形势,与表兄弟切磋文武艺业,显露出越父辈的潜质。
长枫之子,在其母柳氏的严格管教和长柏的时常提点下,也一改其父年少时的浮华之气,埋头苦读,一心向学,立志要通过科举正途光耀门楣。
长栋年纪尚轻,其子女更是幼童,但也已开蒙读书,行走坐卧皆依礼法,可见家教之严。
即便是出嫁女的子女,如华兰、明兰、如兰等人的孩子,也因常与盛家往来,深受盛家书香门风的影响,个个举止有礼,学业出色。
尤其是明兰的子女,既有侯府的贵气,又不失书卷的清雅,常被顾廷烨带在身边教导,文武兼修,气度不凡。
这些盛家子孙,如同春日园中蓬勃生长的幼苗,虽然禀赋各异,兴趣不同,有的致力于科举仕途,有的沉迷于金石书画,有的则对格物致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