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的离世,如同移走了盛家这座大厦最主要的承重梁柱,初时难免令人心惶惶,内外观望者皆有之。
然而,随着热孝期家族会议的顺利召开,遗产得以公允分配,家族规矩得以明确立下,那份因失去主心骨而产生的动荡与不安,逐渐被一种新的、由嫡长子盛长柏所引领的秩序与沉稳所取代。
盛家,这艘航行在宦海与世情中的船只,在经历了一番风雨颠簸后,终于稳住了舵盘,驶入了后盛紘时代。
长柏,这位新晋的盛家族长,以其一贯的端方持重、严谨克己,迅承担起了掌舵人的重任。
他继承了盛紘留下的政治遗产——不仅是那个不算太高却颇为清要的官职,更是盛紘数十年来在官场中积累的人脉、声望以及那份“克己奉公、清廉自守”
的士大夫操守。
然而,长柏并非一味守成,他深知父亲所处的时代与今时已有不同,盛家若想更进一步,必须在坚守根基的同时,审时度势,有所作为。
在官场上,长柏比其父更添几分刚毅与锐气。
他处理公务一丝不苟,条分缕析,于刑名、钱谷之事上尤显干练,深得上司倚重。
他牢记父亲“清廉”
二字,却并非不谙世事的老古板,对于官场必要的往来应酬、人情世故,他把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既不至于清高孤傲得罪于人,也绝不行贿受贿、同流合污。
他延续了盛家与清流一派的交好,同时,因着妹婿顾廷烨在军中的威望以及袁文绍等在勋贵中的关系,他在某些需要武事或勋贵支持的事务上,也能更为顺畅地沟通协调,这无疑拓展了盛家在官场上的活动空间和影响力。
一次,某地爆水患,灾情严重,朝廷委派长柏协同另一位官员前往赈灾。
他亲赴灾区,勘察民情,现地方官员中饱私囊、救灾不力,导致民怨沸腾。
长柏并未因顾忌同僚颜面或地方势力而退缩,他顶住压力,雷厉风行,一面严厉查处贪腐官吏,一面重新规划赈济流程,亲自监督钱粮放,确保每一文钱、每一粒米都能落到灾民手中。
其间,他甚至动用了顾廷烨的关系,请求附近驻军协助维持秩序、疏通道路。
最终,灾情得以有效控制,民生得以复苏,长柏也因此事赢得了“刚正干练”
的美名,官声更上一层楼。
此事传回京城,就连素来与盛家不算亲近的某些官员,也不得不暗赞一声“盛家有此子,门户可期”
。
在家族内部,长柏更是将“责任”
二字置于肩头。
他不仅要处理自身繁重的公务,还要时刻关注着盛家这个大集体的运转。
公中产业的账目,他定期查阅,确保收支明晰,用途正当。
族学之事,他尤为上心,亲自过问师资聘请、课程设置,甚至偶尔抽空去考校子侄们的功课,鼓励他们勤奋向学,莫负韶华。
对于兄弟子侄,他既严格要求,又不失关怀。
对长枫,他时常提点告诫,安排其在衙门中做些实务,使其远离往日那些纨绔习气;对长栋,则多加鼓励引导,为其延请名师,助其科举之路。
他并未因掌家而变得独断专行,遇有家族重大事务,如祭田的添置、与重要姻亲的婚丧嫁娶往来等,他依旧会遵循家族会议上立下的规矩,召集兄弟们共同商议,听取母亲王氏的意见。
这种民主而又不失权威的管理方式,有效地凝聚了家族内部的人心,使得盛家上下,呈现出一派秩序井然、兄弟和睦的气象。
昔日盛紘所期盼的“家和万事兴”
,在长柏的手中,正逐渐变为现实。
而王氏,在经历丧夫之痛后,也逐渐接受了长子掌家的事实。
她看到长柏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