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惊动了五城兵马司。
此事之后,两人割袍断义,形同陌路。
廷烨兄也很快离京,远走他乡。
直至今日归来,已是……物是人非。”
割袍断义,形同陌路!
为了一个教坊女子?
明兰只觉得匪夷所思。
齐衡那样清高自持的人,顾廷烨那般深沉内敛的性子,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反目成仇?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曲折?
“那……那位魏行呢?”
明兰忍不住追问。
长柏摇摇头:“风波之后,便不知所踪。
有人说她赎身从良,远走他乡;也有人说……她不堪其辱,投了护城河。
总之,是销声匿迹了。”
一段曾经璀璨夺目的友谊,竟以如此惨烈而污糟的方式收场。
一个不知所踪的女子,成了横亘在两位天之骄子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明兰默然。
她想起齐衡温润如玉的面庞下偶尔流露的落寞,想起顾廷烨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沉寂与冰封。
原来那沉重的过往里,竟还藏着这样一段令人扼腕的兄弟情仇。
“那……顾二公子离京后,去了何处?这些年……”
明兰试探着问。
长柏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具体去向成谜。
有说他在边关投军,凭着一身武艺和狠劲,从尸山血海中挣出了军功;也有说他流落江湖,成了绿林豪强,手段狠辣……传言纷纷,莫衷一是。
但他此次回京,身上那股洗不掉的铁血煞气,绝非寻常历练可得。
父亲病榻前的隐忍,朝堂上的‘无言以对’,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
长柏的话点到即止,却让明兰心头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尸山血海?铁血煞气?那看似平静的冰封之下,究竟涌动着怎样惊心动魄的过往?他离京的这些年,绝非简单的“不成器”
或“闯荡”
,更像是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浴血蜕变!
而他归来后的沉默与隐忍,也绝非认命,更像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时机?
夜深人静,明兰躺在榻上,毫无睡意。
窗外月华如水,清冷地洒在窗棂上。
脑海中,庙会上顾廷烨沉稳出手的身影,与长柏口中那个曾与齐衡情同手足、又历经血火淬炼的形象,渐渐重合,勾勒出一个更加复杂、神秘而充满张力的轮廓。
她拿出那方包裹着青玉竹节簪的素帕,指尖抚过帕子柔软的纹理。
簪子上的豁口,如同一个未解的谜题。
庙会上的援手是偶然,老翁的警示是巧合,长柏口中的往事是他人故事……可为何,这个名叫顾廷烨的男人,却如同一道深沉的阴影,带着铁锈与风雪的气息,悄无声息地侵入了她试图归于平静的心湖?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
黑暗中,仿佛又看到那双冰封的眼眸,沉寂之下,似有熔岩暗涌。
他与齐衡,从手足情深到形同陌路;他从鲜衣怒马到满身风霜;他踏着血火归来,沉默地走进即将崩塌的侯府废墟……
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着太多秘密,太多沉重,太多足以颠覆一切的未知力量。
而他与盛家,与她自己,又会在这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中,产生怎样的交集?
窗外的月色,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清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