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想法也都是截然不同的。
仁庙少年的时候,对章献明肃难道不孝顺?
可他亲政后呢?
刘家差点被族灭!
吕公着的父亲吕夷简,就是那段历史的亲历者。
所以,吕公着很清楚的知道,一旦未来当今天子亲政。
那,无论他对两宫态度如何。
他都必然会在政治上,发起对元佑垂帘时期的清算。
以此彻底掌握权力,也以此来向天下人表明——大宋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官家!
天下臣民,也只能向一个人效忠——那就是朕!
于是,那些声音,也就成为了宰执们不容忽视的声音。
是必须郑重对待的政治因素!
不然,等将来天子亲政,一旦有人抓着他们这些宰执今天的态度问题来攻讦,倒霉的只能是他们的子孙。
可,宰执们在这种问题上,也不好表态。
毕竟,归根结底,这是赵家自己家的家事。
外人参与进去,再怎么小心,也很容易把两边都得罪。
宰执们也很绝望。
正好,这个时候,出了张敦礼谋逆案。
庆寿宫那边一宣布『避正殿』,所有人都是弹冠相庆!
这两个月来,都堂宰执,连象徵性的上札子『请太皇太后御正殿』的行动都没有就是明证!
人心,已经完全的倾向了那些呼吁天子尽快亲政的一方。
且,是不可逆的开始了偏转。
到得如今,连吕公着都觉得,庆寿宫的太皇太后,最好还是不要再出来听政了。
免得她尴尬,朝臣尴尬,官家也尴尬。
可,这话不知该怎麽开口!
难道,去直白的告诉庆寿宫——娘娘,您年事已高,官家又春秋渐长,您不妨在宫中颐养天年,这外廷的事情,您以后就别参与了。
偏,随着坤成节日益临近,庆寿宫重新听政,似乎要不可避免。
这让吕公着真的是愁的又多了不少白头发。
好在,宫中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
吕公着捧着手里的天子御批卷宗,眼中露出精光来。
“待与都堂诸公集议后,吾与诸公不仅仅要联名上表,向两宫和官家称贺!”
“更当动员,元老大臣丶宗室外戚丶勋贵武臣……集体上表称贺!”
“社稷有幸,天下有福!”
“当告于太庙,呈奏与列祖列宗神灵之前!”
“更当遣使以朝廷的名义,去永裕陵丶永厚陵,告祭先帝丶英庙!”
这样一来,庆寿宫还能顺理成章的御正殿吗?
不能了!
哪怕她厚颜出来,朝臣们也会学韩琦的好榜样,将她逼回去。
从此,两宫垂帘,将真正的彻底变成太后垂帘听政,处置细务,而天子独断军国。
待到后年,天子年满十四。
保慈宫也将撤帘!
从而彻底的结束元佑垂帘听政体制,将一切权柄,皆归于天子!
……
大宋朝的大事,一般都是瞒不住人的。
哪怕是大内禁中,发生的事情,也是如此。
就更不要说都堂内的事情了。
所以,当吕公着派王棣,拿着他的符印,去召集两府大臣,到都堂大厅集议。
在那些在家休沐或者在其他衙署中办公的宰执们,赶到都堂前。
相关事情,就已经被人,传到了那些权贵人家。
一些人,甚至从通见司拿到了誊抄的卷宗副本。
文彦博,无疑是其中消息最灵通的。
几乎是在吕公着命王棣召集两府大臣后不久,他就拿到了副本。
这既是因为,他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