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有应得。”
他略一停顿,语气更沉,
“将他近几年私吞、勾结地方的那些烂账,一并翻出来。让他死得......有点价值。”
“属下明白。”
磬灭的声音低沉平稳。
孟淮止微微颔首,摆了摆手。
磬灭不再多言,身形一闪,便已隐入屏风后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余孟淮止独自坐在原地,眸中寒意未散,反而更深沉了几分。
次日,天光未亮透,一辆青帷马车便驶出了侯府侧门,向着城郊的栖霞寺而去。
车厢内,阮如玉一身素净的淡蓝色裙衫,未施粉黛,墨玉般的青丝只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挽起。
她安静地靠在车壁上,望向窗外,挽秋陪坐在侧,小心地将一个暖炉递到她手边。
车窗帘帷并未完全放下,透过缝隙,能看见街景由繁华渐至清寂,最终被初冬萧疏的田野所取代。
越近栖霞山,空气愈发清寒,混着香火与草木的气息。
山门前马车停下,阮如玉扶着挽秋的手下车,晨光中的寺庙并未如想象中幽寂,香客络绎,低语喃喃,混着风过古松的沙沙声。
阮如玉低眉顺眼,步履轻盈,随着引路的小沙弥穿过古木参天的庭院,步入宝殿。
殿内佛像庄严,宝相慈悲。阮如玉在蒲团上盈盈跪下,双手合十,姿态标准得无可挑剔。
她垂下眼帘,唇瓣微动,念诵着超度的经文,声音轻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浸满了哀思。
她点燃长明灯,奉上香油钱,一举一动皆符合一个哀悼亡夫、诚心祈福的未亡人应有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贞静虔诚。
整套流程一丝不苟地完成。
阮如玉起身,对着佛像深深一拜,缓步走出大殿。
行至殿外时,却见天色已悄然变色。
浓厚的乌云凝结天际,只漏下一束浅金色的光,恰好洒在院中一个正在洒扫的年轻僧人身上。
只一眼,阮如玉便觉周遭喧嚣仿佛静了一瞬。
那束自云缝中漏下的天光,如同戏台的追光,将他笼罩其中,将他周遭的昏暗与寺院的沉郁色彩截然分开。
那僧人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皮肤雪白,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垂眸的时候可以看到又浓又厚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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